皇后说了会话,一转眼就发现你不在位子上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让我找了好久。”
三分抱怨两分撒娇一分卖乖,崔竹话里的度掌握得刚刚好,方喻听了他的话,蜜色的眼眸弯了一弯,道:“来向呼延大王子拿点东西。”
“拿到了?”崔竹瞥了一眼呼延昭,眸中神色不明,又软声对方喻道:“许容哥哥可以和我回去了吗?听闻待会儿有宫内新排演的琵琶舞,我还没见识过呢。”
他拉着方喻的手要走,呼延昭看着二人,忽然无所顾忌地嗤笑出声,红眸望向对面的纪云山,嗓音里几分嘲弄:“纪将军,你的对手不少啊。”
纪云山:“…………”
青年将军的脸色变了一变,又堪堪维持住冷淡,忽然手腕一动,将腰间所配的长剑横拿在掌,用剑鞘尾端平平挡住了方喻和崔竹的去路。
“许容。”纪云山加重了语气道。
崔竹乌黑的杏仁眸一转,盯着纪云山微笑道:“纪将军何故阻我去路?”
纪云山沉默着拦在二人跟前。
方喻眨了眨眼,察觉到崔竹攥着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少年俊秀面容上的笑意也逐渐显出几分咬牙切齿,明白崔竹是快忍不下去了。
“我还有些家事要与纪将军说说。”方喻拂开落在袖口处的桃花瓣,心内叹了口气,出声对崔竹道:“你先回去。”
言罢,又对呼延昭点点头:“大王子,失陪。”
崔竹的手指攥得死紧,方喻一寸寸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白皙腕上都被勒出了红痕。
少年盯着那几道红痕看了片刻,见方喻若无其事地垂下袖子掩住,掀了下眼睫,杏仁眼里笑意已经荡然无存,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
可惜方喻好似并没有注意到,很快与纪云山离开。
呼延昭站在原地打量崔竹片刻,用突厥语问:“你又过来做什么?”
崔竹将双手笼在袖中,恢复了平常时的少年人模样,闻言冷冷道:“你把许容叫出来,怎么不避开纪云山?让他过来坏事。”
呼延昭笑了一笑,不以为然:“为什么要避开他?你不是就要让纪云山发现许容和我们走得近么?”
崔竹面无表情道:“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太早了。”
“你这么快让纪云山发现,让他有了防备,之后怎么利用许容对他下手?”
少年焦躁不堪地蹙起眉,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呼延昭要与他合作,却总是没有章法地一通乱来,屡屡打断崔竹苦心谋策的计划,简直令人烦躁至极。
呼延昭桀骜的眉眼一扬,说:“你真以为纪云山是个蠢货?”
“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接近许容,他还能没有半点防范?”呼延昭显然对崔竹的想法不认同,随手折了支桃花,散漫道:
“我在战场上遇过纪云山几次,他这个人,看上去刚极易折,实则心思机敏,用兵带兵都出神入化。没你想象得那么好对付。”
崔竹冷笑了一声:“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呼延昭将手里折的桃花枝上的花苞摘下来,捏了两捏,随意道:“打算怎么做?”
“本王正打算堂堂正正地追求许容许大人。”
突厥青年松开手,被捏得软烂的花苞便悠悠落在地上,他半转过身,俊美逼人的面容上笑意深深:“久闻崔公子风月场中的高手,可否赐教一二,教本王讨得许大人欢心?”
“……”崔竹抬起睫,淡淡道:“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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