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唯一一个没有备注的微信好友，他也不可能记得陆聆的头像或者微信号，不得不问道：“你id是什么？我找不到。”

陆聆：“小鱼。”

陆嘉鱼心头火起：这人找骂？

他抬眼看向陆聆，陆聆又笑了，说：“那个emoji，蓝色的小鱼。”

……靠。

陆嘉鱼翻到陆聆，发现他一周前给他发过消息，说他回国了，拜托朋友办接风宴。

显然，陆嘉鱼直接标了已读，根本没看。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两人沉默片刻，陆聆突然说：“id也的确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意思？”陆嘉鱼扫他一眼。

“你早就把这个图标当成自己的代称了。”陆聆弯了弯唇角。

陆嘉鱼讨厌陆聆表现出一副很懂他的样子，然而不幸的是，陆聆真的懂他，就像他也了解陆聆。

他知道陆聆这样做是为了刷存在感。别管正面还是负面，只要在陆嘉鱼面前存在，他就会平等地给予关注，而陆聆正需要关注。

陆嘉鱼只想冷笑。

搞得好像是他甩了陆聆一样。

那边的李文烨终于唱够了，满身大汗地往陆嘉鱼身旁一靠：“卧槽，累死了！”

陆嘉鱼：“你应得的。”为了避开李文烨，他侧身往陆聆那边靠了靠，后背贴到陆聆的手臂时还愣了一下。

在他愣神的功夫，陆聆已经退开，两人又恢复距离偏近、但没有挨到一起的状态。

“陆聆，恭喜你毕业啊！”李文烨喝了一杯，抹抹嘴道，“咱们这儿你最小，你说，想玩什么，哥哥姐姐们陪你玩！”

陆嘉鱼很想说“我不陪他玩”，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桌上其他人都没说什么，他要是说了，好像陆聆有什么特别似的。

陆聆没怎么思考，直接答道：“国王游戏吧。”

“哟，弟弟选的不错！”李文烨赞道，指挥陆嘉鱼，“小鱼，你去拿牌。”

陆嘉鱼不说话也不动。

“行，我和你一起。”李文烨要上手拉他，陆嘉鱼立刻弹起来。

众人都笑了，陆嘉鱼向他们发射一圈凶恶的眼神，结果是大家笑得更开心。

……真是一群好朋友。

陆聆尤其开心，也笑着看陆嘉鱼。然而除了开心，他的眼神还有怀念，陆嘉鱼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怀念的。

但即使想不起具体的事，陆聆的眼神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人之间的过去。朝夕相处二十年，他的记忆早就充满名为“陆聆”的痕迹。

烦，很烦。

陆嘉鱼压着脾气，和李文烨去后厅找扑克牌。刚关上门，李文烨立即问：“小鱼，你感觉那小孩怎么样？”

“能怎么样？”陆嘉鱼反问。

“就是……就是……”李文烨支支吾吾半天，一咬牙，说道，“你觉得他当你男朋友怎么样？”

陆嘉鱼一时沉默，李文烨倒豆子一样全说了：“这事也有珊珊一份，你别全算我头上啊。她说那小孩偶然见过你和她的合照，回国就联系她说想追你。我俩一合计，他性格挺活泼挺乖，感觉你喜欢，就说组个局让你见见。放心，没给他联系方式，你要是不喜欢，之后见不着。”

太荒谬了，陆嘉鱼甚至有点想笑。

他倒是想“之后见不着”，恐怕他爸妈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