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从牙缝里说。
爱丽丝发出微弱的尖叫,抱着我的腰抖成一团,我能感觉到她的腿软了,因为她在不断的往下滑。
一阵寒意掠过我的全身,仿佛呼吸都凝结了。这阵寒意穿透了皮肤,一直冷到心脏里。
爱丽丝小声啜泣起来,“棘霓,我好冷……”
一阵薄薄的银色雾气从我魔杖里射出来,它没有形状,只是一团雾,但是摄魂怪躲开了,朝后滑行着消失在黑暗的过道里。
我一只手拉起爱丽丝,一只手拎起不明所以的凯撒绕在自己脖子上(它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朝隔壁德拉科的车厢跑去。
爱丽丝哆嗦着勉强跟上我的步伐,几次差点跌倒,又被我强行拎起来。
在德拉科的车厢门口,也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腐烂的手已经伸进了门里,我听到车厢里传来潘西低低的尖叫声——一缕银色雾气从我的杖尖喷出,闪电般朝这只摄魂怪蹿去,它像是烫伤一样躲开了,消失在过道另一边。
我拉开门,审视了一圈车厢里的情况:德拉科脸色苍白满脸惊恐,手里拿着他的魔杖指着门口——可惜拿倒了;潘西缩在座椅里,呆呆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布雷斯情况最好,虽然面无血色,还勉强朝我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我把爱丽丝推到潘西旁边坐下,自己坐在德拉科旁边,还顺手帮他调整了一下魔杖的正反。
那片薄薄的银色雾气一直浮动在我们车厢门口,驱散着寒冷和黑暗。
“那是什么?”潘西哆嗦着嘴唇问。
我还没回答,车厢门玻璃上又映出一个黑色的斗篷身影,它试图伸手打开我们的车厢门,又被车厢里的银色雾气所威慑,犹豫不决的徘徊着。
大家看着玻璃外黑暗中时隐时现的黑色雾影,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爱丽丝的啜泣声都被强行咽回了喉咙,像是怕惊动了门外的怪物一样。
我虽然不怕摄魂怪(它对非人类的影响很小),但是看到德拉科的神色,我也不由得焦灼起来。
我再次用了守护神咒,但是杖尖银色的雾气依旧薄的像是风雨前的暗淡天光,几乎要消散在一片黑暗里。
该死的,我的守护神从来就没能成形过!
摄魂怪枯瘦的指甲已经扣住了门扉,玻璃上开始结出细小的冰花,温度几乎降到零度。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试一次里德尔教我的暗引之咒(用更黑暗纯粹的魔力驱散摄魂怪的黑暗),在列车末尾那边的走廊,瞬间有强烈的银光跳跃着靠近了——那是一只银色的巨狼,它在走廊上奔跑着,所过之处摄魂怪纷纷碎裂消散。巨狼摇头晃脑的追逐着摄魂怪,很快就把走廊里那些飘来飘去的黑雾驱散了。最后,巨狼一头撞在列车最前面的墙上,碎裂成漫天星辰一般的银色萤火。
温度重新回升,刺骨的寒意潮水般退去,车厢和走廊的灯重新亮了起来,列车又开始启动了。
车厢里的孩子们这才像是解冻的罐头沙丁鱼,纷纷活了过来:潘西想要推开爬在自己身上的爱丽丝,不过爱丽丝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死抓着潘西的胳膊不放;德拉科翻出丝帕擦着脸上的冷汗,双目无神盯着面前桌子上的半块结冰的南瓜饼;布雷斯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小声问我们,“需、需要我去买点热可可吗?”
“那东西进来的时候,你们觉得冷吗?”潘西终于接受了爱丽丝暂时不会撒手的事实,转向我们问。
“我觉得古怪,”布雷斯说,尽管他的皮肤黑,依旧能看出他面无血色,“我感觉人生就此结束了一样。”
“那是……摄魂怪。”德拉科低低的说,就好像这个词儿会把消失的怪物重新召唤回来一样。在我的印象里,也只有“Voldemort”这个名字能造成这种威慑力——不过也不排除是因为孩子们没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原因。
我正想去找小推车买点热的饮料分发给孩子们,车厢门被推开了。
“你们还好吗?”卢平教授探进半个身体,“大家都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