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那个,放心由我来安排就好。我是这里的特邀治疗师——毕竟霍格沃茨放假期间那些孩子们可不会乖乖的保护好自己。”
我们一起坐着电梯来到七楼,然后直奔她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人了,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戴着一幅老花镜。
“这是卡尔玛夫人,”庞弗雷夫人介绍,“是圣芒戈的儿科治疗主任——卡尔玛,这就是我跟你预约过检查的那个女孩儿,迪斯洛安小姐。”
互相介绍完就是初步检查。我躺在医用躺椅上,看着卡尔玛夫人用魔杖在我身上比划来比划去。随着她的动作,旁边一只羽毛笔唰唰唰的在病历上自动记录着。
“放轻松,亲爱的。”卡尔玛夫人唠唠叨叨的说,“你的情况我都向庞弗雷了解过,不要担心,我们会有办法治好你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点不以为然。
她不停的询问我,例如记不记得小时候发生过什么,平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幸好她问的都是是否题,点头摇头就能回答,否则我真想放弃这场麻烦的检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她才取下老花镜,揉了揉手腕。“好了孩子,你可以起来了,”她说,“波皮,正如我们之前估计的一样,这很麻烦。”
“是的,是的。”庞弗雷夫人擦了擦眼角,“正好是那个时期,太不幸了……”
我举起手,示意我有话说,然后掏出纸笔写起来,“请问结果我能知道吗?”
她们对视一眼,最后决定让庞弗雷夫人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迪斯洛安小姐,霍格沃茨的记录上,你的生日是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一号,那正是……巫师们最可怕,也是最高兴的一天……”庞弗雷夫人说,“检查结果显示,你的嗓子是受了黑魔法伤害,很强大和可怕的黑魔法……可能正是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所受到的……抱歉——”她又用手指擦了擦眼角,“但是不得不说,这很难治好,那种伤害太强了,那时候你又那么小。所以……很有可能这是不可逆转的伤害——也就是说——你可能一直都无法说话了。”
我点了点头,脑子里全是她刚刚说的那句“你的生日”。
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一号。
那是他死亡的那一天。
也是我重生的那一天。
啊,真可笑。我想,就好像是他的死亡换来了我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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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芒戈又呆了一会儿,她们给我开了一些缓和治疗药剂,虽然起不到什么切实作用,但也聊胜于无。卡尔玛夫人说她不会放弃我的治疗的,希望我能乐观起来。庞弗雷夫人也表示在上学期间会一直关注我的身体,毕竟黑魔法伤害很有可能还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后患无穷。
我都微笑着点头应下来。
晚上我们回到了破釜酒吧。庞弗雷夫人一直用怜惜的眼神注视着我。“你也许不知道,”她说,“一九八一年十月,那是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人人自危,到处都有杀戮和死亡……因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起的人。”说到这里,她使劲儿抿了抿嘴,有点愤怒似的,“滥杀无辜,连婴儿都不放过。你也许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孩子,也是……”
我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写道,“抱歉,夫人,你讲的故事很有趣,但是我有点困了。”
“亲爱的,那就好好休息吧,”她把我送到房间门口,说,“我们霍格沃茨见。”
回到房间,我给周围施了几个屏蔽咒和隔断咒,然后取出了冠冕。
我转动着手腕,看着那颗蓝钻切面在烛火下反射着华美的光芒,熠熠生辉。
我就这么坐了一晚上,也看了一晚上。我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想去想。
我只是突然有点委屈。就像是迷路的小狗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却发现这里早就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