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再次归于黑暗。
猛然被强光照射,我的眼睛有点适应不了,视网膜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光斑,眼前一片杂乱——这一点还是蛇瞳比较好,可以收缩瞳孔调节光线。
突然,我灵光一闪,对着石壁大声说到,【打开!】
……什么都没发生,石壁并没有像霍格沃茨的密室入口一样开启。
【好吧,】我嘟囔着,【我真的不想接受另一个设想。】
右手抽出骨扇,尖锐的扇沿挑开了左手手腕上的血管,亮红色的鲜血小喷泉似的嗞在石壁上,慢慢流下去,在冰冷的壁面上渐渐凝固成暗红色的痕迹。
什么都没发生——而我已经不能承受再多一个这种结果。
我自虐似的把扇骨插进手腕深处,缓缓旋转,大血管被切断,鲜血决堤似的喷射而出,洒成一道血雨。石壁满是上淋漓流淌的血迹,地下也积了一层薄薄的暗红色,周围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息。
石壁静默,如同一张冷漠的脸,无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我的血……不可能打开那道拱门。
【里德尔,】我轻声说,【你还真是弄巧成拙——歪打正着——还是说早有预料?】
灵力涌向手腕,修复着创口。但是短时间内的大量失血让我有点眼前发黑,我捂着血肉模糊的手腕,踉跄着跪在石壁前,把脸贴在了石壁上。石壁冷的像一块冰,很快我的脸颊就冻的失去了知觉。
【巫师的魔力来自于血液,】我舔舐着石壁上蜿蜒流下来的自己的血,含糊不清的笑起来,【你把条件设定成交付有魔力的血液才能进入——你让我一个连人都不是的蛇妖怎么办啊?】
我靠在石壁上,睁大眼睛,看着黑暗中的虚无一点,咧着嘴呜呜笑起来。
【我好痛啊,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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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阳高悬,在视网膜上留下花白的光影。我伸出手捂住耳朵,可是依旧挡不住大街上行人们的指指点点。
“她身上的血……受伤?”“……流浪儿童应该……孤儿院……”“是的……叫警察……”
七嘴八舌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膜上,形成杂乱的回音。我推开面前挡路的人,行尸走肉般的朝前走去。
已经无所谓了……已经没什么可坚持的了。
头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这是太过疲惫的结果,还是我下意识用了大脑封闭术。但是这种感觉很好,一切都远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没什么值得喜怒哀乐的东西……
一个结实的障碍物挡住了我的路,我伸手想把它推开。
“她看起来受了惊吓,”头顶有一个粗糙的嗓子说,“玛丽,毯子和热可可准备好了吗?”
一个柔和的嗓子回答,“是的,把她抱到车里吧,这里太乱了。”
一双有力的手把我像抱小猫似的抱起来,塞进一个昏暗的箱子——啊,不是箱子,是一辆麻瓜汽车的后座。随即一张柔软的羊毛毯子裹在了我身上,一个温暖的物品被塞进我手里。
“喝吧,”粗糙的嗓子说,“你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了一上午,还满身血——”
“杰克,”柔和的嗓音责备似的说,“不要这么说,你会吓到她的。”然后这个嗓音转向我,变得更加柔软温和,“——小姑娘,你叫什么?你家住哪里呀?”
我依旧沉浸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屏蔽了外界一切干扰。人类的行动对我来说无关痛痒——假如一个人被一群小老鼠或者小蚂蚁之类的东西包围了,他会感到惊恐或者不安吗?不,他只会无所谓,因为力量的悬殊……
有什么东西按住了我的肩膀,轻轻摇晃起来——这可真是太烦了。一道细小的电弧窜过肩膀,啪的打在那个烦人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