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着它回到书桌旁。
我突然设想,假如老人倒了一杯蜂蜜甜牛奶,里德尔不知道会不会乖乖喝下去——可能不会?
“那么,汤姆,你为何而来?”老人继续说。
里德尔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摇晃着酒杯,红酒的光芒反射在他的瞳孔里,“他们不再叫我‘汤姆’了。”
“我知道你被称为什么,”邓布利多愉快地微笑道,“但是对我,你恐怕将永远都是汤姆.里德尔。”
这真奇怪,为什么不叫他汤姆里德尔呢?我已经这么叫他十多年了——对我来说,他也永远都是里德尔先生呀。
邓布利多举起杯子,想要跟里德尔干杯。
里德尔面无表情。他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
我摇了摇头,这太不礼貌了,他的风度翩翩和优雅都哪儿去了?
我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冷哼了一声,最终还是举起了酒杯,和邓布利多象征性隔空碰杯。
“我惊讶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他停了一会儿说,“我一直奇怪,你这样一位巫师怎么从来不想离开学校。”
“哦,”邓布利多说,依旧面带笑容,“对于我这样的巫师来说,没有什么比传授古老技艺和训练年轻头脑更重要了。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也曾经看到过教师职业的吸引力。”
“我现在仍然能看到,”里德尔说,“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没有去更显赫的位置,比如说参加这次的部长选举呢——在你被两次提名后?”
“实际上有三次了,但魔法部的职业对我从来没有吸引力。你不也是如此?被提名后拒绝了参加选举,反而大力支持塔伏特先生——我相信塔伏特先生能够做得很好,我想。”邓布利多似乎意有所指。
里德尔不带笑容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杯酒。
邓布利多没有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而是带着愉快的表情期待里德尔先开口。
我揉了揉鼻子,这个老人的谈话技巧和里德尔先生一样高超,他能带动和把握整个谈话节奏。
我很高兴看到里德尔先生吃瘪,毕竟我从来说不过他。
“我回来了,”过了片刻,里德尔说,“你想必知道我离开这里后见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我可以教授我的学生从其他巫师那里学不到的东西。”
邓布利多从他的杯子上面打量着里德尔,我不安的往椅背后面藏了藏,“是的,我知道你离开我们之后见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他平静地说,“关于你所作所为的传闻也传到了这里,汤姆。如果它们有一半可信,我将非常遗憾。”
里德尔依然面无表情,“伟大引起嫉妒,嫉妒导致怨毒,怨毒滋生谎言。这你一定了解,邓布利多。”
“你把你的所作所为称为‘伟大’,是吗?”邓布利多平静地问。
我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如果他指的是里德尔的灵魂分裂设想,那么我也会站在里德尔对面,那太危险了。
“当然,”里德尔说,他优雅的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瞳孔收缩成细细的一条线,“我和我的朋友做了实验,可能已把魔法推进到前所未有的——”
“是某些魔法,”邓布利多平静地纠正他说,“某些。但在另一些上,你还是……恕我直言……无知得可悲。”
“老论调,”里德尔轻声说,“可是,邓布利多,我在世上所见没有一样能证明你那著名的观点。”
“也许你找的地方不对。”邓布利多提醒道。
“那么,还有哪里比这儿更适合呢?”里德尔说。
这就像是打哑谜,而我一句也听不懂。
谈话还在继续,邓布利多扬起了眉毛,“听你指挥的那些人呢?”
“我的朋友们,”里德尔先生停了一刻说,“他们没有我也会继续干下去,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