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重要,又有些惊讶于他的无知,讲:“方才我不是同你讲过?丰先生输完血就被送到楼下的观察室休息补液去啦。”
沈宝寅表情一愣,他真是完全没有听到,今日一天,他全然是在梦游。匆忙讲了句多谢,沈宝寅直奔楼下的观察病房。
一间一间的空病房找,沈宝寅的脚步声在整层楼回响,接近倒数第二间病房时,还没走进去,隔着一扇白色的门,里头传来一道声音,“阿寅?”
是句疑问的话,语气却异常地坚定。
沈宝寅急忙回答:“是我。”他推开门小跑到床边,也不坐下来,光是站在床沿,心疼地望着丰霆,“怎么在打针?”
丰霆靠坐在床头,脸色还算红润,到底体质好,个子大。见到沈宝寅一副失魂的模样,忍不住微微一笑:“别担心,医生怕我抽血后有不良反应,叫我输点液。”
沈宝寅紧张的神色这才缓和,“你怎么知道门外头是我?”
“你的脚步声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丰霆伸出另只手来拉沈宝寅,叫他坐下来,“米荷还好?”
沈宝寅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两只手环住他未打针的那只结实手臂,疲倦地点点头:“母女平安。”
丰霆又笑:“你应该要陪陪她。”
沈宝寅没什么力气地讲:“那里暂时不需要我,我得看着你。”
丰霆讲:“我真的不会再妒忌她,这么多年,她帮了你许多忙,我还得感谢她。”
沈宝寅又摇头:“不是怕你嫉妒。我怕你跑。”
丰霆失笑:“你在这里,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沈宝寅喉头一紧,嘶哑道:“怕你跑去自首。”
丰霆一怔,随后,叹了口气,讲:“阿寅,我同你讲句实话,这段日子,你还不如令我痛痛快快去坐牢。”
同他因误会而分开,丰霆居然觉得不如入狱。哪里有这么不知道轻重的人,沈宝寅咬紧了牙关,免得丰霆察觉到他的心已经软化,“不管你怎么说,我不准你去。”
丰霆见无法晓之以理,只好动之以情,讲:“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况争坐二十七年牢?”
沈宝寅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旋即狠下心,哑声讲:“他反正要坐牢,多坐几年也无有区别。”
丰霆温声讲:“别说违心的话,你心里很难受,是不是。”
沈宝寅果然控制不住,眼周一红,哽咽道:“我没办法,丰霆,我没有办法啊。我如果不舍弃况争,我就会失去你。可现在,我连你也保不住。你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我会好好对阿莲,好好抚养他们两个的孩子,把全部财产留给两个宝宝都没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无灾无病。”
丰霆讲:“傻瓜,你要是真觉得苟且偷生可以活得开心,还会夜里常常惊醒,还会想方设法瞒住我?”
沈宝寅说:“你此刻倒是想得很开,真坐牢了,不怕我移情别恋,不怕我不要你。”
“阿寅啊。”丰霆轻轻叹了口气,貌似责备,可是他的心内倒是非常宁静,甚至忍不住发出了微笑。
这底气十足来得很突然,可他就是笃定,沈宝寅再也不会离开他了,无论他是否会被判刑,沈宝寅都会一直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