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藕断丝连的机会。而既然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做沈宝寅的情夫,就不该去给沈宝寅这种无谓的期望。
说实话,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去做一个情夫,可事实证明,他的占有欲强到了连自己也控制不住的程度,他根本做不到忍气吞声和另一个女人分享沈宝寅,即使对方和沈宝寅并没有夫妻之实。
在他被软禁的第二个礼拜,也就是他设法离开沈宝寅那座公寓的前三天,一个傍晚,陈嘉温再次打来电话,问他是否还坚持退出项目。
丰霆这次没有再考虑,直接一口否决了陈嘉温,告诉她:“我不退出,那么你必须退出。你要是不同意,这桩合作便到此为止。”
事情推进到此环节,一旦毁约,对双方都百害无一利,大概是见他这根骨头实在难啃,陈嘉温沉沉呼吸片刻,冷言冷语松了口,讲会有新的负责人来同他对接。
终于地打发掉了陈小姐,这趟出差立刻变得轻松无比。
华盛顿比香港的气候要差一些,日日天气都是阴雨天,丰霆每每天未亮便冒着微雨出门,夜里行人寥寥了才回到酒店,来来回回忙了一个多礼拜,总算是把合同签下来。
回到香港,已经是四月下旬。
因又替公司拿下一城,丰霆甫一进公司大门,便遭到了热烈欢迎。他倒时差倒得头疼,只勉强笑了笑,一把资料交接完,立刻把后续的事情全抛给了唐麟,自己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期用来休息。
唐麟从一见到他便笑得合不拢嘴,当即喜气洋洋地陪着他出门,拍拍胸膛说都交给我,就差没亲自驱车送财神回家。
丰霆这个人是闲不住的,说是休息,也并没在家中停留多久,下午短暂地补了个觉,傍晚便又出了门。
别墅外,墙角的一棵老桃树,零星地结了两三朵花骨朵。
这几日阴雨多,丰霆出门前未看天气,上身只穿了件短袖的棉恤衫,打开门被一阵阴风拂面,老老实实地回去添了件夹克衫。
加衣服时心里不由得想到,沈宝寅曾经也是摩登青年中的一员,每年立春以后,只要看见天空露点阳光,便要嫌恶地把绒衣丢开。前几年,全靠他死死按着才将长袖捂到仲春,如今没了他照管,也不知道他把自己照顾得怎么样。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怅然失笑,他总是叫沈宝寅不要管他,可心里,却总是惦记着想要去管人家,这算什么事情。
他是在天擦黑的时候到的浅水湾,车一停在门口,便有扎了长辫子穿上白下黑姑婆装的佣人走上前来笑吟吟地迎接他。
丰霆微笑着,边把夹克外套脱下来交给对方,边轻声地问:“我妈是在一楼?”
丰姗是在一周前朝圣回来,佣人引着丰霆往大厅去,讲:“太太等很久,一定要你来了才肯叫人上菜。”
丰霆走到大厅,他妈妈正好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他,电视机很热闹地放着一部新上映的电影,同妈妈寒暄的间隙,他不经意被带着喜剧色彩的对话吸引着瞧了一眼电视机的屏幕。
演员都做古时候的士人打扮,其中有个中年男演员的面貌倒十分地眼熟,好似从前打过照面。他还没得及多看一眼,那个演员的片段便过去了,此时正好他妈妈又正好叫他去用餐,因此他也没太往心里去,转身跟着去了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