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么?
他抽噎着,扑进了丰霆怀里,两只手挂在丰霆脖子上,脸也埋进丰霆脖颈间,字不成句道:“你怎么能那么伤我的心,我有了你,有不了别人了……”
丰霆叫他这句剖白刺得心痛难当,两只手臂收紧,抱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似的,几乎将沈宝寅嵌入了胸膛里。
也不知过去多久,彼此冷静下来,丰霆拍了拍沈宝寅坐在他尚且健康那条大腿上的屁股,示意他抬起头。
沈宝寅哭得没有了力气,疲惫地吸了吸鼻子,乖乖抬起头,也没有完全直起来,额头倚着丰霆的下巴,深而长地喘着气,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
丰霆低头,瞧见他红肿的双眼,心酸又无力,抽了一张纸,轻轻替他擦去未干的泪水。
“阿寅,告诉我你的打算,你同米荷结了婚,准备拿我怎么办?”
沈宝寅惶惶抬头,抓住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急躁地解释:“什么怎么办?我们当然还是这样过日子。我同米荷结婚只是权宜之计,本埠不可堕胎,非婚生子女不可落户,我才帮她。等到孩子落地,我便同她离婚。”
“本埠无法落户,为什么不送她出国?”
“她不懂英文。”
“你难道不懂为她请几位华人看护?”
丰霆的问题,跟他当初质问况争几乎一模一样。
沈宝寅在心里感叹这悲哀的默契,忍不住想:看到我这样固执,丰霆心里一定跟我当初想况争一样想我——真是一个顽固不化的犟种。
他含含糊糊地回答:“别讲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该死的,况争的话气人是气人,可是却是又那么地简单好用。
丰霆的眉头抽动了一下。
沈宝寅赶紧讲:“你是不是又犯了嫉妒心?我只当她是我阿姊,其他什么都没有!事已至此,你什么都别问,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至多不过半年……为了我,忍一忍……”
丰霆没有讲话,咬紧牙关,伸手将他抱紧了。
忍不了又能怎么办?
难道沈宝寅还有得其他选项给他?
沈宝寅忐忑不安在他耳边讲话:“喂,你不要不讲话,我很害怕啊。”
丰霆短促笑了一声,自嘲道:“你胆大包天,还会怕我?”
沈宝寅温软地啄起他的嘴唇,嘀咕道:“怕你不要我。”
丰霆心里狠狠一跳,受不住他这样撒娇痴缠,半晌,喉结滑动一瞬,低声道:“你要说到做到,就半年。”
沈宝寅几乎哽咽:“就半年。”
“真的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