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那里做事。”
说到这里停顿几秒钟,似有话要讲,却欲言又止,缓缓说起别的:“你也要好好生活。不要再喝大酒,你总是忘记你爸爸妈咪都有心脑血管病,你要珍重你自己的身体。”
沈宝寅眼睛发酸,说:“当然。”
丰霆管他好严,每次饮酒都用量杯精细称量,不准他多喝一口,否则晚上就不肯抱着他睡,非要他去求饶保证下次再也不偷酒喝才肯罢休。
他如今也有人管了。
沈宝寅是午休时间同米荷见面,送走米荷,他驱车去到了一个常常贩卖他谣言八卦的报刊楼下——上次被他在停车场逮到的记者就是这家报刊员工。
在老板震惊畏惧的目光里,沈宝寅施施然甩下自己恢复单身的消息,并表示希望明天可以在头版头条上看到这条新闻。
看到老板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他微笑了一下,转身返回了公司。
还未进办公室大门,韦奇捧着文件夹焦头烂额迎上来,似乎恭候良久。
“沈董!你终于回来了,钟董,不,钟完立先生已经在会客室等你两个钟头。”
沈宝寅兴奋地挑挑眉,并不惊讶,迈开大步,笑吟吟说:“哦,来得这么快?”
见沈宝寅表现轻松,韦奇也一扫脸上愁容,笑了下:“早上港交所开盘,钟董投资的东帆远洋暴雷,一夜之间蒸发两百亿,你刚走,他就带着当时签署的那份股权转让书来办公室说要作废合同。我告诉他已经在法律程序已经走完,没办法反悔,他一下子发脾气,把合同撕了。”蠢人做蠢事。
沈宝寅被逗乐了。他买下钟完立手中全部股份是在半个月前,签完合同,钟完立几乎每天都催他走流程。
沈宝寅很好奇他这么急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就查了查,钟完立出手大方,消息很快传回,不知钟完立是受谁指点,把家中所有房产拿去银行做了抵押,贷出一个多亿,转头全部投进航运。
胆大如沈宝寅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同韦奇赞叹钟完立真是好大野心,也好大自信。
航运业受政坛影响巨大,八零年起世界范围起爆发石油危机,加上国际局势动荡,做航运的全部都在走下坡路,千万吨的轮船甘愿做废铁卖也要脱手,这两年安稳一些,才缓慢回暖。
虽然说做生意的要眼疾手快,晚一秒别说抓住风口,或许连口汤也分不到,但谁也不会有这么大胆玩法。
玩了这把巨额梭哈,钟完立大概连从兜里掏个硬币都要开家庭会议,难怪想钱想到眼红,就等着卖股权这笔钱救急呢。
沈宝寅翘首以待他究竟能不能好风凭借力一夜暴富,谁能想到,这才十几天,东帆远洋居然跌破底盘,这下好了,钟完立的钱全部被套牢。
借银行的钱全部打了水漂,可欠银行的债还没还呢。于是那笔卖股权的钱还没在手上捂热,就要拿去还贷款,否则别说赚钱,万一银行来收抵押物,他的头顶恐怕连个遮顶的瓦片也要消失。
沈宝寅心情很好,用尽毕生耐心才没在钟完立面前露出落井下石的笑容。
这一天的日子对钟完立来说一定度日如年,沈宝寅看到他额角白发都多了几根。
一见到他面,钟完立就扑了上来,满眼血丝,两只手抓着沈宝寅衣袖,道:“阿寅,你能不能把股权还给伯伯?我把钱都还给你!流程哪里有那么快的,伯伯现在生死存亡,你不要看着伯伯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