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姗突然无言,当年,确实是她讲要两个人做亲兄弟。她没当真,丰霆却是实实在在记在心里。
可是,丰霆确实只是把沈宝寅当作兄弟么?
想起沈宝寅那张欺男惑女的妖冶面孔,她的心中突然感到有些不安,慢慢地说:“你年纪不小,是时候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你有没有瞒着妈咪和女仔拍拖?有也没关系,带来我看看,没有的话妈妈也好去请交好的太太们给你介绍。”
丰霆停顿片刻,说:“妈,你看着办吧。”
瞧他表情自如,没有抗拒和女孩子接触的意思,丰姗当即怀疑是自己最近太风声鹤唳,否则怎会只是听到沈宝寅名字便忍不住疑神疑鬼。
真是的,她的儿子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哪里像那种会对男人产生怪念头的人?不动声色的,她在丰霆身后松了口气。
“我真的得走了。”丰霆再次看表,询问丰姗是否要和他一起离开。
丰姗说她会自己走,丰霆点了点头,没强求。走前他在遗像前上三柱香,点燃前问丰姗是否要一同祭拜,丰姗看都不看他。
“早死鬼!留下你这么个不孝子给我,我恨死他,管他在下头死活!”
丰霆也不勉强,他已半月未来,神龛上却洁净如新,想来是丰姗刚才仔细打扫过。
离开油麻地别墅很远,丰霆才松了口气,现在他几乎排除他母亲嫌疑,那就只剩下他舅舅。
其实从那天拿到沈宝寅给他的纸条起,他便早已开始着手调查五年前事情。
事情虽然并不久远,但证据罕少,证人又已被沈宝寅那个做帮派龙头的朋友处理过,要想查清查何容易。直到今日早晨,他才接到电话,说他要的东西已经寄出,很快将会抵达他的办公室。
他还没等到,丰姗的电话先到了。
因此丰霆确实急着回公司,却并不是为了开会。
同办公桌上密封牛皮文件袋安静对视超过五分钟,丰霆才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打开封口。
厚厚一叠,是沈宝寅中学时所有经历,包括入学记录,每月的考试成绩单,旷课记录,以及他舅舅同他妈妈同一时间的行踪,银行流水,以及通信记录。
他花了半个钟头把所有东西翻阅一遍,看完以后心如死灰地闭了闭眼,捏着银行流水文件边缘的手指也因过度用力渐渐发白。
居然真的是丰朝宗。
丰霆的脑袋几乎让怒火冲垮,他猛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在实木办公桌上重重一拍,恨不得立刻就把他那个害人害己的舅舅绑来向沈宝寅谢罪。
有那么一刻,丰霆是真的动了杀心,一个在他和妈妈困难时候不见人影,发达了兴风作浪的舅舅,没了就没了,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掌心发痛,反而清醒过来。
不行,不能打草惊蛇。
丰朝宗也不能死得这么快。
他妈妈很看重这个哥哥,除了他,丰朝宗是他妈唯一亲人,丰朝宗绝不能突然死亡,他妈妈会追究到底。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他可以翻找出丰朝宗的秘密,他妈只要愿意,当然也可以查到他做过的手脚。
他当然没有丰朝宗那么蠢留下把柄,但抹去这些痕迹需要时间,他要给自己留出善后空间。
深呼吸几口气,丰霆双手撑着额头快速思考,他的眼圈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目光却出奇冷静。
无论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