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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热意一波一波从后背蔓延至脑海,被这股熟悉的异样浸润,程令雪莫名燥热,气息亦渐紧。

这也太难熬了……

比之前欢好时还要奇怪。

欢'好就如巨浪,人被拍来打去,在激荡的快意中失神,来不及思索。现在的揉按,却是一波波春潮,她似躺在浅溪中,任春潮浮起,又散去。

浮起时,她浑身不由紧绷。

落去时,又会失落。

程令雪意识越发散乱,姬月恒的手开始下行,从她的脊梁一路揉按,少女常年练剑,雪背纤瘦,每寸肌理皆柔软且坚韧,似绷紧的雪缎,柔而不弱。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青年桃花目漫起晦暗的潋滟,带着惑人的邪气,经由他的手,传到她肌肤上。

手在腰窝凹陷处下按。

“呃……”

突然的用力激起战栗,冲击理智,程令雪一抖,溢出呻'吟。

不能再让他继续按摩了。

她开口,声音却是微哑的,似乎嗓子眼里沾了甜腻的糖水:“不必再抹药了,我是粗人,留疤也没关系。

“你若是介意,可以不看。”

姬月恒眼底亦掠过暗色,话音如清泉濯玉,不见半分狎昵。

“我并不介意,美玉微瑕才更独特。”他轻叹中含着怜惜。“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这道疤,想起那些欺辱过你的人。”

程令雪春色潋滟的眸中闪过怔忪,随即覆上不为情愫侵扰的冷静。

油嘴滑舌的公子哥。

清软的音色不减其坚定,她认真道:“哪怕被欺凌,也是我过去人生中的一部分,我不会轻易忘记。”

这只会让她更珍惜手中的剑。

也更向往彻底的自由。

姬月恒不再多说。

药揉完了,他拿起温热的湿帕,替她把背上残存的膏药擦净。

总算是结束了这要命的折磨。

程令雪舒了口气。

不料下一刻:“啊呀……”

她毫无防备地轻颤,呻'吟亦颤得厉害,似被雨打的花枝。

这混蛋!

温热舌尖似一杆笔,描摹着她的伤疤,程令雪揪紧身下软毯。

“你干嘛……”

姬月恒没说话,眼底晦暗汹涌,只怕一开口便要从嗓音中溢出。他轻按着她肩头不让她起身,湿润的笔在玉背上的每一处划过,划过时勾出悸动。

程令雪死死攥住探子,防线即将崩溃时,她听到姬月恒微哑的嗓音。

“可以沐浴了。”

程令雪趴着没动。

姬月恒柔声:“怎么了?”

她没吱声,可通红的耳垂已告诉姬月恒一切——她未穿上衫,一起身便要暴露。他笑了:“都已经有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害羞。”

这调侃让程令雪不大服气。

她被勾出恶意,敛眸淡道:“莫非你要和我一起沐浴?”

转过身,见他眉心微蹙,似在隐忍着什么:“今日不便,改日吧。”

说罢很君子地转身。

程令雪回味着他话里的隐忍,之前几次欢好时他都未褪衣裳,看来,他也觉得在别人面前袒露身体很不自在。

禽兽居然也会害臊。

思及此,程令雪嘴角略微弯起——她早就偷偷把他看光了!挑衅地看着姬月恒扶墙徐步走出浴房。

他的背影倒是装得很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