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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文弱公子呢……

清越的嗓音噙着入骨的缱绻,亦因屠戮的快意难耐轻颤。

“很久之前,就想杀掉你了。”

程令雪想起他发病的第一个雨夜,还有洞中那一次对峙。

姬月恒亦想起了,低柔道:“那把匕首太冰冷,令雪不会喜欢,现在这把,你却喜欢得……半分不肯松。”

他也不知道,原来能这样杀掉一个人,话本说得没错,情爱的确勾人沉沦,只想永远溺在里面,再不分开。

这样,她就只有他一人。

整个给了她,揉至最底,藏得最深,也还是觉得不够安心,姬月恒无奈长叹了声,喑哑的喟叹悠长勾人。

这提醒了程令雪,公子正在做什么,太、太叫人羞耻了。

她和公子怎么会在交……

她是他的护卫,她一直当他是需要她保护的文弱公子。

怎会被他压在身下反杀?

和被揉捏印章威胁的感觉不一样,匕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

危险,却易致人迷乱。

目光一瞥,姬月恒瓷白病容异常的红,脖颈仰成脆弱勾人的弧线,紧闭的眸子末梢飞红绮丽。

似乎被欺负的人是他一样。

可这斯文病弱的人,溺在杀戮的快意中,他衣冠齐整,除了那骇人匕首,通身矜贵,唯独神情迷乱。

端方之人自甘堕落的模样……

有一点点好看。

程令雪看得心猛然一跳。

她不由圈紧匕首,公子因这令人发窒的一圈弄得顿了下,按住她膝头的手猛地扣紧,白皙手背青筋蚺缠,往两侧掰得更开。冠带猛曳,而后他保持着脖颈后仰的脆弱姿态……不动了。

只余长睫轻颤,喉结滚动。

玉山倾倒,姬月恒俯身抱她齐颤,仿佛她是他的救命稻草。

“令雪……”

他颤着声音轻唤她。真好,她被他杀了……他的血肉融成她的一部分。

程令雪顾不得被压得沉重的肩头,被浇得头皮发麻。匕首好像收了回去,不,没收,只是敛去锐芒。

深处荡起的奇异感觉也散了。

有些莫名的怅然。

就好像与敌人过招时,杀得酣畅淋漓时,敌人却突然死了。

而她才刚觉出“神魂颠倒,要死要活”的滋味,突然绝处逢生,没死?

算了算,铃铛约莫摇了两百多下,公子动作又温柔,也就是……

一盏茶的功夫?

程令雪惊愕得不敢置信。

难怪他杀她之前要先喝补汤,他这样病弱,若没喝汤,恐怕匕首都竖不了多久……她心情有些复杂。

也好,他文弱得提不起刀,说不定只杀她一回便罢休。

“嗯……在想什么?”

公子脸贴在她颈窝,轻吻她汗湿的颈侧,吻渐下行。

末了,脸依赖地埋在雪枕上。

“你的心跳,有一点快。”

“但还是不够快。”

这样贴近让人无所适从,尤其还是和公子。程令雪喘不来气,试图推开他,声音软得像滩水:“别压我……”

姬月恒轻笑了下。

“你不说话,我只能藉着心跳,听听你在想什么,唔,我听听,

“是在骂我啊。”

程令雪不想与他说话,可被她对公子莫名惧怕,便下意识地想掩饰:“没骂,一盏茶,其实也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