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倾颓,公子虽病弱,可侧躺下来颀长身姿便凸显出来,男女之间的差别也更显分明,她被他圈在怀里,目光所及处是他竹骨似的喉结。
“令雪……”
姬月恒一手扣着她腰肢。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肆意盯着她红得要滴出血的小巧耳垂。
真好看。
只一眼,眸中欲意沸腾。
他一句句教她,嗓音缱绻。
怕她不懂,又带着她的手亲自示范,以她熟悉的东西作比。
“书中说,若要以痛止痛,需先磨剑。像你平时拭剑那般……嘶,正是如此。上端,亦需揉搓。”
程令雪硬着头皮照做,她很聪明,他说一句,她照做一句。
少女常年练剑,手上生茧,擦过刀柄上端时粗砺而激荡。姬月恒喉结滚得更为剧烈,按在她腰上的手扣紧。
他大力把她往怀里揉,一手扣着腰肢,一手轻顺她头发。
“可否,再快上一些……”
他语气中极力不透出任何情欲,像个宽容耐心的兄长。
可声音却越发喑哑惑人。
程令雪有些受不了。
他身上的热经由她手上传到四肢百骸,她的后背出了一层汗。
得尽快磨好剑,把血放出来。
程令雪死死闭上眼,豁出去了!
她用从前急着去杀'人时磨剑的速度,身后长发都在曳动。
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簌簌的声响,还有头顶青年越发急促的气息,她的气息也乱了。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
“嗯呃……”
公子喉间发出一声痛哼。
程令雪手心一空。
她呆住了,愕然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脑子一片空白。适才还锋芒毕露,怎、怎么就成了条死鱼?
甚至仿佛有鱼腥气漫开。
手心尽是温热的血,从鱼口中汩汩涌出——不,是公子的血,他一动不动,扣着她腰的手渐松。
这是……已经放血成功了?
她抬头,公子仍搂着她,看她的目光有些无助,甚至涣散。
仿佛,她是主宰他生死的神。
一旦放手他就会死掉。
的确会死掉,姬月恒恍惚想着。
他只知道话本中说那是让人自甘堕落,欲'仙'欲'死的乐事。
却从未想过,竟如此可怕。
那一刻,他只想与她抵死相拥。
最好,每寸骨血都交融。
再不分离。
程令雪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心怦怦乱跳,她不解地眨了眨眼。
“公子,好了么?”
刚出声,公子放在她身后的手猛一前扣,她和他贴上。
仅仅一瞬,又死灰复燃了!
程令雪整个人懵了,看向公子,和这几日的疏离不同,此刻他的眼底晦暗翻涌,是浓烈的占有欲。
被禁锢在怀中,按住那一点弱点命门的梦无比真切。
姬月恒也没想到会这样。
仅是与她对视。
他克制地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藏住眼底可能会吓跑她的恶念。
可心里的恶压不住。
他目光骤暗,勾起的眼尾染上昳丽到极致后的荼靡。
“抱歉,令雪姑娘。
“此毒甚烈,还需麻烦你一回。”
声线斯文温静,那观音面容不受他身上骇人的锋芒影响,在这样暧昧的氛围中,反而有着不可亵渎的神性。
比方才还圣洁。
像参透了世间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