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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多了真切的欣赏:“当然,最、最想见到公子。”

公子闻言,骤然扭头,凝着她的眸光微颤,似乎不敢置信。

他素来情绪淡,稍有一点反应,程令雪就得乱想。难不成是因为她现在是个“少年”,在听到“想见就是喜欢”这样的论断后再说想见公子,让他误会她对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这可要了命。

她忙把后半句话续上。

“可属下也是男子,也不是断袖,这算哪门子男女之情?”

话里话外,都是高洁和不屑。

“是么。”

公子淡淡垂目,认真思忖着她的话,而后仿佛豁然开朗。

“说得在理。”

他对她颇赞许地笑了笑。

程令雪面上一派宠辱不惊的清冷,心里却悄然漾开喜色。说来公子是程令雪遇到的人里面,除师姐外最捧她场的一人。师姐捧场,是因为关心,她也会时常念叨:“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无趣了。”然而每次公子总一副谁都不在乎,爱死死爱活活的疏离,他一捧场,她会有错觉——

她好像,也没有太无趣。

按师父所说,这可能是上位者笼络人心的姿态,但不得不说,她听了好话耳根子也会软。也难怪戏文里再英武睿智的帝王,遇到一个会哄人宠妃也会昏了脑袋,变成一个“昏君”。

她又看了眼公子。

他唇畔的笑仍未散去,比微风还柔和,显然这会心情相当不错。

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戏台上缠绵悱恻的那一出戏到了头,一个手持长矛的武生翻着跟斗出来。

一旁的白霜见他看得欣然,笑问:“看来公子更喜看武人打斗。”

姬月恒回想上一出令人没来由不愉快的戏,颔首认同。话虽如此,但小生耍到一半,他放下一锭银子。

“走吧。”

程令雪和白霜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读到不解——不是喜欢么,怎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兴致?

公子真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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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拐入一处园子。

夏花仿佛知道临近入秋,再不开放就再没了机会,铆足劲地盛开。

轮椅停在栀子花树下。

花开得正盛,欺霜赛雪的白,但比霜雪温柔。在他们一侧,一个四五岁的小童被父亲举了起来,试图够树上花枝:“爹爹!再高点!”

“可爹爹只有这么高。”

“那爹把我放树上,我爬上去!”

三人不约而同望去。

残存的记忆走马灯唰唰转起,有一根线牵住程令雪视线,她定定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向往。

白霜亦是向往,低喃道:“可真是令人艳羡的一家三口啊。”

程令雪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白霜大哥可已成婚生子了?”

白霜笑容温和中掺着涩然,想着这也不算什么秘密,笑道:“孩子上月刚满岁,他们母子都在京城。”

稚童折下了一枝花,朝下方的娘亲喊道:“爹爹总说什么栀子干净无邪,最衬阿娘,这朵花送给阿娘!”

妇人接过花,闻了下,同身边的夫婿笑道:“真有趣,白栀子同白梅都是白花,但生在不同的季节,都说栀子花纯真无邪,白梅清冷坚韧。”

清冷坚韧……

联想到什么,姬月恒转身。

身后的少年难得细心,留意到他的动作,会意地弯腰凑近。

“公子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