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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打招呼,周淙予依旧无视。

第三次在开会时遇见,棠景意不打招呼了,谁也没说话。

别说打招呼,棠景意现在看到他都觉得心烦,之前怎么不知道周淙予对着外人时这样讨厌。

在之后聚餐的晚宴上,几个部门经理蹿腾着让实习生们起来自我介绍,说点漂亮话敬杯酒。棠景意还是不想说话,带他的师傅杨姐戳戳他:“周总难得来这种晚宴,把握好机会。”

有什么好把握的。

棠景意满腹牢骚,但也不想让师傅为难,他攥着酒杯站起身,简单介绍了几句学校背景和目前所负责的工作后就一口干完酒坐下了。

社交场合从来都是无趣的,无趣到棠景意开始打量周淙予,看见他鬓边的白发,心里那点烦躁在短暂的怔忪后冷却不少。他话不多,即便说话也是简洁;他也很少笑,即便是礼貌性的笑容都很少,沉寂得如同一座冰雕。他手臂支在桌上,半撑着身子,脊背微微佝偻着。

怕是胃病又犯了。

棠景意心里划过这个念头。

好像每个工作狂都逃不开胃溃疡和胃病,周淙予也是如此,他要打理公司要管教弟弟,忙得恨不能一天拆成两天用,时常顾不上吃饭。如果再碰上应酬喝酒就更是雪上加霜,回家了能疼得冷汗都出来。

临散场时,顾云深说正好加班顺路来接他,棠景意便提前离席要走。路过休息室时却见周淙予在里边坐着,他低垂着头,脊背依旧弓起。

棠景意犹豫了一会儿,敲了敲门走进去。

“周总,”他走近他,用尽量礼貌的语气问,“您是不是胃疼,需不需要吃药?”

周淙予抬起头。

自相遇后棠景意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他,周淙予虽不是周家亲生的孩子,但许是缘分,又或者是巧合,他有一双和棠景意相似的琥珀色眼睛。过去时那片琥珀色总是金灿灿的,永远包容,永远不曾黯淡。

可现在,他看着他,眼里一丝情绪也没有。

“我没事。”周淙予说,神色依旧冷漠,像是懒得应付。

其实棠景意不是没见过周淙予面对外人时的模样,过去他们也经常一起工作,周淙予不是这样的——不,都别说过去了,就说刚刚,面对其他同事时至少语气缓和,哪有现在这样冰冷不近人情。

棠景意只能归咎于他讨厌自己。应该是从那天和陆雁廷一起遇见的时候就这样了,他不喜欢他,估计是看他和陆雁廷一块儿,以为是些别有心思的莺莺燕燕,连友善点的眼神都欠奉。

棠景意不是个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他那点有限的心软很快告罄,于是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行,疼死算了。

棠景意一边腹诽一边往外走,行至门口时却无意间从窗户的倒影里看见周淙予正看着自己,镜子的倒影被休息室的白炽灯照得模糊,棠景意看不清周淙予的眼神,却能看到他正在望着自己。

他一直望着他的背影。

棠景意握住门把手,回身看去。

他转身得突然,周淙予似乎也没有预料到,棠景意从他脸上看出几分细微的抽动,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平静地收回了眼神,好像刚才的注视只是在发呆而已。

棠景意没有驻足,推门离去。

穿过走廊时他碰到一个服务员,棠景意拦下他,说道:“周总在休息室里,他有些不舒服,麻烦送杯热水和胃药过去。”

算了……看在周淙予被他痛揍过不少次的份儿上,不和他计较。

棠景意默默叹气,坐上顾云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