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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驻守在门前的士兵将手中的武器朝前一横,“干什么的?闲杂人等不让进,快走开!”
“滚滚滚。”
秋玹来不及和他们废话,手中子母刀刀锋寒光一闪就直逼要害而去。左边的士兵反应过来甩出一个风刃,秋玹动作停顿了一秒。这人是个魔法师!意识到这个事实,她手腕一翻主动将刀刃甩了出去,趁着两人怔愣躲闪的时机拇指挑出刀柄处较短的那把子刀,利落地矮身划向脚筋处。
见两人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秋玹也不恋战,一个翻滚捡过掉落的主刀,将手中的子刀重新卡回了刀柄处。她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朝门里的那道细窄幽暗的过道追去,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的地方看到了队末负责押送的士兵的身影。
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隐身于黑暗中,大概目测了一下押送士兵的位置。除去队尾的两个,剩下的两个分别分布在队尾三分之一的位置上。
在心中大概拟了个计划,秋玹屏住呼吸悄然无声地潜了上去。这时行走在队尾的那个女人似有所感般回头看了一眼,秋玹僵了一下,缓缓将食指停留在唇前做了一个息声的手势。
“干什么?快走!”队末的士兵不耐烦地推搡了她一下,女人垂下眼睑,终是什么也没说。秋玹借机扒了上去手掌死死捂住那名士兵的嘴,利刃悄无声息地划破他喉管。
如法炮制地解决掉队尾的两个士兵,她整了整衣服自然地跟在队末,除了那名妇女,谁也没有发现少掉的士兵以及队伍里多出来的人。
“杀了他们有什么用,川流镇的人都盼着我们去死,你能杀掉所有人吗。”队伍的最后,那个刚刚还在高墙上绝望哭喊的女人此刻正麻木着表情,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盼着你们死?”秋玹压低嗓音,“还有之前你说赵明思害死了你丈夫,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你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吗。”女人撇过头去,眼中满是不甘的愤恨与绝望。“因为我们是‘黑色人’,黑色人生来就带着原罪。”
女人满身的负面情绪毫无保留地朝她倾泻而来,秋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心而论,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遭受到够多的“黑色人”身份带来的不公,但她到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色人,也很难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于是她只好沉默着,好在女人似乎并不需要她的理解,只是迫切需要一个情绪的发泄口,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还美名其曰‘好心收留’,你刚来川流镇还不知道吧。赵明思养着我们,就像养着一群待宰的肉猪。拿黑色人做活诱饵测试感染人,活/体实验,作为肉盾去堵城门……太多太多了,光是说我都犯恶心。”
“至于现在,他大概是有了新的治疗瘟疫的点子吧。到时候瘟疫真的被治愈了,他赵明思,他们科学院就是拯救全人类的大功臣,又有谁会在意过程中死去的那些微不足道的黑色人呢?”
“你问我们为什么不反抗,可笑。反抗的了一时,之后又能怎么办?川流镇好歹还提供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你知道吗,黑色人这个词本身即是原罪。当全世界的人都不把你当人看,盼着你去死的时候,你一个人那点微乎其微的不屈,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