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色里,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静谧的空气。秋玹皱皱眉朝对面的座位看去,靠窗坐的那名打扮雍贵的女士正慌张地移动到过道上,脸色煞白。
秋玹往对面的窗外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车辆尾部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连庞大的车体都陷下去几分,冷凝蒸汽最后喷了几下,就彻底坏了似的停在路上不动了。这下全车的人都醒了,惊魂未定地看着车窗上密密麻麻的带着血污的手印。
秋玹看向身边的疏影:“这是什么?”
可疏影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不知道。”
下一秒,似乎是为了呼应她的话,一张腐烂的人脸猛地贴上车窗!
人群里又发出几声惊呼。而在那张人脸背后,越来越多的“人”靠近车窗,似乎是闻到了血肉的气味,它们张开嘴吼叫起来。因为动作太大,脸上和身上悬着的烂肉都被挤掉了下来。
最开始发现这一幕的贵夫人弯下腰发出几声干呕,秋玹拍拍也在轻微颤抖的疏影的肩,想着这应该就是“瘟疫”了。
那些丧尸——这里姑且称它们为感染人好了,开始伸出腐烂的手臂猛地击打车窗,玻璃发出危险的声响,似乎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压力而破裂。
人群慌作一团,互相推搡想要远离窗边,就在场面一度失控的情况下,一声枪响打破了这种混乱。
一直默不作声的司机终于站起身来,那是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留着乱七八糟的胡子,一双浑浊双目里此刻却逼出鹰隼般的光芒。他的左手依然是人类手臂的样子,右手却是一整条由金属打造的机械手臂。手臂上压力表的指针来回晃动,带有金属特有的冷酷质感。
“都别吵了。”司机拿下叼着的烟斗放好,又拉了一下套筒,“先说好,我是一名机械师,当然,退休的那种,不过早年的作战经验都刻在我脑子里了,不会忘的。现在,有哪名机械师随身携带了机甲?”
人群安静如鸡,没有人回答。
“能拥有个人机甲的都是顶级的机械师,哪是随便拉一个人就有的。”疏影小心翼翼地凑到秋玹身边,小小声说。
“你!”司机突然目光如炬地看向这边,眯着眼盯了一会,“一个魔法师一个黑色人?哼,魔法一族已经堕落到和黑色人混在一起了吗?”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别人!”疏影一下子站了起来要和司机理论。
司机不屑地冷哼一声,但还是忍住了到嘴边的嘲讽。“管她是什么,喂,魔法师,过来帮忙。还有,你们还有谁拥有武器的或者是魔法师的也过来帮忙,先把这波顶过去再说。”
疏影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但无奈司机说得是对的,她只好咬咬牙转过去对秋玹说:“你先在这里躲好,我去帮忙马上就回来!”
秋玹:“你自己小心。”
很快,由两个势力组成的暂时防御小组已经就位,剩下的没有战斗能力的人被赶到车辆的尾端。秋玹挤在一群老弱病残孕中,摸了摸下巴看过去。
疏影之前说的话完全没有错,在一车几近有五十多人的大巴上,拥有战斗能力的机械师只有五人。而魔法师就更少得可怜,除了疏影之外,就只有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高瘦男人。
终于,车窗玻璃承受不住压力而破裂。
随着几声巨响,密密麻麻的感染人破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