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在以假乱真的醉态下,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努力集中注意力,观察季夜鸣修长的五指是否收紧,规律起伏的呼吸有没有紊乱。
令她失望的是,并没有。
季夜鸣干燥的手掌,顺着她手臂,一路往上抚过,捏着她下巴,迫使她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低头,薄唇若即若离地触碰她粉薄的耳廓,温润的嗓音浸润着不明意味:“别枝不喜欢这样?”
灼热的呼吸落入耳蜗,沈别枝摇头就会被他吻上,只能一动不动。
她来不及回答,就感觉到耳朵被亲吻,又听他说:“不如就让别枝巩固一下上节课的学习,如何?”
季夜鸣语调轻微上扬,听起来是询问的语气,但他的实际行动,并没有询问的意思。
骨节分明的长指拂开纱裙,贴着腿,他的指腹温热、粗砺,与她常年被保护起来的莹润肌肤截然不同。
沈别枝顾不上装醉,反射性抓住他手腕,湿漉漉的浅眸在灯光下,折着惊慌失措的碎光。
她望着他控诉:“上回不是这样的!”
季夜鸣亲吻着她的脖颈,从容不迫:“所以,这回该是别枝了解自己。”
灯光如水,夜色静谧。
离季家不远处的丛林,由季家出资维护,生态自然,物种多样。
清流小溪附近,高大的乔木底下,依赖着丛丛葳蕤的灌木与青草。
枝叶稀疏蜷缩的含羞草,被路过的动物温柔、但不容拒绝地拨开,触碰一汪深藏的春露。
明亮的光线下,季夜鸣的一举一动都好似在沈别枝脑子里最隐秘、最紧绷的那根弦上撩拨。
幽静的森林与舞室,只听得见动物戏水的声音,与少女一个人的喘l息。
季家的舞蹈室很宽敞,里侧一面墙,装着落地全镜,镜子质量优越,能将人真实、清晰地映照其中。
沈别枝浑身轻颤,微张的唇瓣像缺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她抓住季夜鸣的手腕做出推的手势,却细指松松,无一丝力度。
她糟糕地发现,自己无法理清自己对季夜鸣的情感,就像他们目前不清不白的状态。
分明说着要远离,每次他靠近,身体却并非抵触,甚至期待。她年纪尚且年轻,不明白这种复杂,简单粗l暴地把这归功于自己是个好l色之徒。
毕竟,她的确更想要违逆,想踩着他所有的逆鳞,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季夜鸣吻了吻她莹润的唇,带着温柔的安抚,缓解她懵懂不安的焦躁。
沈别枝缓过半息,故意用水雾氤氲、醉意熏熏的眼睛望他,止不住轻颤的软声略含执着:“可是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与季叔叔该做的,我应该与我喜欢的人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