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璀璨下,她仰起白净的小脸,恰逢季夜鸣垂眸,他们对视,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如引人深陷的漩涡,又好似时空的轮回隧道。
她闻到了两年前那个夏天芬芳馥郁的落日余晖,听到了山林里“咕咕”的鸟叫与沉稳的脚步。
沈别枝快分不清,是眼前人还是两年前的男人在问:“哭什么?”
声音低沉而温和,像山涧的清泉,柔声潺潺。
她用力眨眼,看清了眼前的脸庞,与两年前一样英俊、温柔,无一丝变化。
交际舞摇晃起来像酒一样醉人心脾,令她觉得,今晚是她实施计划的绝佳机会。
瞧着舞池中的俊男靓女,秦老爷子感慨:“他这是一下子敲打了一家啊,是我逾越了。”
他在与秦柏州说前段时间让他去问季夜鸣联姻的事情,是他不该自作多情。
秦柏州看着跳舞的两人,眉梢轻挑,懒洋洋地笑:“现在知道也不迟。”
秦老爷子正色:“你小心一些,别开罪了他。”
秦柏州嗤笑:“您多虑了,季夜鸣可没这么小肚鸡肠。”
今晚秦珊珊当面数落人家养了两年的宝贝姑娘,不等于在打他的脸么。
仅仅是讽刺一句家教,已经是给他面子了,那天台球厅那小子的下场,他还记着呢。
跳完一支舞,季夜鸣又与秦老爷子寒暄了几句,便领着沈别枝提前离场,美其名小姑娘不能晚睡。
秦柏州可真真无语到家。
从秦家出来,沈别枝发现今天月亮很圆,仿若银盘,月光洒下,给整个夏夜都笼罩了一层朦胧薄纱。
她莫名紧张起来,连月亮都在帮她制造氛围,自己今晚可一定不能掉链子。
坐上车时,她整个人浑身僵硬,只能借看窗外月色,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不自然。
身旁的男人却突然出声:“别枝在看什么?”
沈别枝被吓得浑身一颤,忙收回眼,欲盖弥彰地说:“没、没有,随便看看。”
季夜鸣多看了她一眼,月色照映下,漆黑的眼睛与干净的银丝眼镜是那样清晰。
他温柔轻笑:“怎么了?今晚不开心?”
沈别枝眨了眨眼,故意垂下眼睫,低低软软地回:“没有。”
季夜鸣纵容道:“日后我们不去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