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鸣微笑颔首:“张总去忙。”
“好像是有点声儿。”秦柏州不动声色,故意摆出细听的姿态,桃花眼笑得风流:“怕是哪里的野鸳鸯,别枝听力不错啊,我都没注意到。”
沈别枝脸微微红。
这种娱乐场所,常有癖好怪异的大佬,喜欢在假山或小树林里寻找刺激。
她有理由怀疑秦柏州就是这种人。
秦柏州被她的眼神看得气笑:“别这样看我啊别枝妹妹,我可是正经人。”
沈别枝轻哼,表示不信。
季夜鸣目光扫一眼秦柏州,淡声:“秦柏州,不要与别枝胡说。”
秦柏州“啧”一声:“行行行,知道了,就你小别枝宝贝。”
听见季夜鸣略带警告的平和话音,沈别枝用余光偷偷瞧他。
男人身着白衬衫与西装马甲,神情温润、目视前方,夏日灼光被廊檐挡住,一两缕漏网之鱼落到他脸庞、肩头,画面矜贵且优雅。
可上次他还告诉她,“天理人欲,行止从心”呢。
谁能想到,如此端方正经的男人,也会在书房自渎呢。
她突然有一种“只有我知道”的隐秘愉悦,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只有自己见过,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悸动了。
等坐车回家,已经是深夜。马路上唯有橙黄出租车飞速驶过,团团暖光路灯安静地飘在高空,照亮他们生计奔波的路途。
沈别枝靠在后座看着车窗外,眼前被光影绰绰晃过,有些犯困。
忽然,脸颊一丝凉意湿润,她用力眨了眨眼,看见成丝细雨斜斜飘在昏昧的晚光里,困意朦胧地看去,像看不清前路的迷雾。
下一刻,车窗缓缓升起,无声无息。
“别枝不开心?”温柔潺潺的男低音从身旁递过来。
“没有啊。”沈别枝扭头看他,瞌睡将将清醒,澄亮的眼睛水润湿泽,出口的话声带点低软鼻音:“只是有点累。”
他总是如此细致入微,能轻易窥探到她的情绪变化。
她在心里撇嘴,这么厉害,为什么就察觉不到她喜欢他呢?
季夜鸣低眸,神情温润地注视她,车内灯光昏若,干净的镜片如鳞反光,看不清男人漆黑的眼。
他忽而轻笑:“这点运动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