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浮图中有神鬼一般的伟力。
“谁真正掌握这种力量,谁就真正得到这个世界,而那个人就是我!”
林久说,“这是一种荣幸。”
系统看向嬴政。
他看不见嬴政的表情,更无从揣测嬴政倘若听见这句话,会想什么,做出什么表情。
但他就是觉得,在嬴政心里,这的确是一种荣幸。
古往今来谁能得到命运如此的偏爱——得到神鬼的垂青,获得重来一遍的机会。
在一个崭新的世界里,重新把一个崭新的时代,一点一点攥紧在手心里。
——
冗长的祭典,一项一项进行过去,缭绕的烟雾中,装载嬴政的那具铁浮图就静默的站在烟雾和蒸汽之中。
系统无聊得左看右看,忽然大惊失色,“嬴政身边那具铁浮图呢!?”
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林久没有说话。
四周的雾气不知何时变得更重了,雾气中隐隐透出一线火光,越来越近,像有两个举着火把的人并肩走过来。
雾气变淡了。
下一刻,稀薄的雾气里,缓缓探出一个巨大的金属头颅,那一线火光根本就不是什么火把,而是它眼珠子里流转的瞳光!
这东西是活的,它有眼睛,能看见人,它看见林久站在这里,于是找了过来。
“白、白起的鬼魂,”系统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说,“他来找你了。”
他不知道林久和白起之前达成了什么隐秘的盟约,但是隐约猜得到白起之所以下跪向嬴政献上那把剑,原因就是林久。
那么嬴政是不是也知道是林久,在他接过那把剑的时候,脑子里会不会想到女君的脸?
草木的香气隐而又现,墨字上流转着幻觉一般的金光。林久镇定的把书页翻到《大司命》那一页。
有声音响起,分不清是什么人,也分不清是几个人,仿佛是无数个男女老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哀婉的吟唱着,
“纷总总兮九州,何寿夭兮在予。壹阴兮壹阳,众莫知兮余所为。”
整个九州密密麻麻的人啊,谁长寿谁又夭亡全部由我来决定。在阴阳的轮转之中,凡人不能探知我的所作所为。
铁浮图眼睛里的光熄灭了。
那个男人,就在这样哀婉的吟唱声中,从雾气中走出来。
他看起来和其余秦国的贵族一样,穿深红色的礼服,冠带整齐,身上佩戴的玉器众多,看起来并不是那种落魄不起眼的小贵族。
但偏偏他身上有一种矛盾的气质,像是孤傲,又像是孤独,让人觉得他不该像那些贵族一样处在人群包围之中,而只适合像这样单独站立在僻静处。
似乎被人孤立,又似乎以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他倾身向林久行礼,那种奇异的气息在这一礼之中消融掉了,又仿佛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了。
“他,他……”系统说。
林久说,“他是白起。”
她放开手中的书,衣服和书都变成细碎的光点消弭在半空中。转眼她已经换上青红两色的长裙,两手扯住裙摆,以优美而又绝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姿态,还了一礼。
系统慢慢张大了嘴巴。
白起。
他知道这个名字,武安君,白起。
在这个时代还有谁能不知道这个名字吗,武安君白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