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常一样在法研所上班。
昨天凌晨时分今年入冬后据说最冷的一波寒潮抵达鑫海市,温度又往下降了四五度,半夜的最低气温已然逼近零度线,加之还下了一整晚上的雨,第二天起来时,大家都感受到了“三十年一遇”的十二月最低气温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了。
柳主任虽然平常注重仪容,连上班都是打扮得妥妥帖帖的低调的英俊帅气,但也不至于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碰上这么个又阴又冷还冬雨绵绵的鬼天气,他掏出了压箱底的长羽绒,把自己和戚山雨裹了个严严实实,从那球一样的造型来看就十分保暖。
然而柳弈还是低估了夹着冷雨的北风的杀伤力。
他衣服穿够了,却忽略了脑袋的防风措施,在上班路上受了风,坐下来就一直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连带着颞部一圈都像扎了条过紧的束缚带似的,勒得他很不舒服。
生怕自己着凉感冒,柳弈连忙吃了感冒冲剂,怕不够保险,又喝了抗病毒口服液,最后还磕了一片百服宁。
休息半小时药效上来,柳弈感觉脑袋那一圈束带式的闷疼缓解了,才总算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先前因为头疼,该审核的鉴定书和昨天的会议记录他是一个字没看。
眼见今天早上的工作时间已经过去一半有余了,柳弈拿起杯子起身,打算给自己泡一杯茶提提神,抓紧时间将落下的工作进度补回来。
就在这时,他主任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柳弈接起电话,对面是冯铃的声音。
【柳弈,你头疼好点了吗?】
冯铃还记得早先在走廊碰面时柳弈跟她提过自己有点头疼,说正事前先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
“嗯,吃过药好多了。”
柳弈如实回答,随后问道:
“是有什么事吗?”
柳弈和冯铃作为病理科的行政主任和副主任,两人必须“一二”、“一二”地轮值。
这就意味着,假如今天是柳弈值班,冯铃备班,那么发生需要法医到场的事件时,视案件的大小和性质,柳弈、或者柳弈组里的法医就要赶去现场。
如果情况特殊——比如现场死伤人数众多,或柳弈他们整组人全都出了外勤时,又有新的案件发生,那么备班的冯铃则要和她组里的法医作为后补力量,哪里需要他们就往哪里填了。
不过身为病理科的一把手,柳弈当然要负更大的责任。
例如冯铃碰到一些感觉自己会拿不准主意的复杂案件,就会给柳弈打电话进行报备,请求指导,或是干脆把人也给喊到现场来。
【刚才总值来电话,星河大厦那边有人死了,120看过感觉死因可疑,报警后市局那边接手了,通知我们立刻赶到。】
今天轮到冯铃值班,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案子,才在出发前先给他打电话报备。
她顿了顿,然后说出了令柳弈大吃一惊,连太阳穴那点儿还没完全缓解的隐痛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