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套是跟制服配套的对吧?”
他笑着指了指保安小哥的双手,“上次你帮我看车子时好像也有戴吧?平常上班时就戴着?”
“对啊。”
保安小哥挠了挠头,一脸不明所以,“我们领导在这些地方管得挺严的,着装不规范被他抓到了可是要罚的!一次扣一百呢!”
柳弈笑眯眯地朝他伸出手:“你这手套可以借我研究一下吗?”
保安小哥的眼神愈发迷茫了。
“可以是可以……”
他一边脱手套一边碎碎念:“不过我这套衣服就配了这么一双手套……柳老师,你得替我跟领导报备一下啊,不是我着装不合规,是真的没备用的……”
态度瞧着虽有些不大情愿,到底还是什么都没问,直接就把手套摘下来交给了柳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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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7日,星期天,傍晚六点四十五分。
现场勘察结束后,柳弈、老彭和沈青竹三个法医先回法研所,而戚山雨等各位警官则还有很多人要逐一问话,不知还要在学校留到几点。
鑫海大学龙湖校区距离市中心实在太远了,柳弈还在车上时就接到了他们所长的电话。
对方先是问了问案件的概括,然后话锋一转,提醒柳弈这案子其中一名死者是在校大学生,社会影响很大,必须谨慎对待,协助刑警迅速破案,绝对不能在他们法医这儿出岔子。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辛苦辛苦,今晚通宵也得把尸检给他们做完了!
对于所长这个没有明说的加班要求,柳弈只笑了笑,回答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晚上八点,车子抵达法研所。
柳弈几人草草吃了点晚餐就直接换衣服上台,准备进行尸检了。
小江同学今天本和女朋友在外幸福地度周末,被他老板一个电话叫回来帮忙,虽觉十分痛苦,但听说现场在大学里,其中一个还是学生的时候,便凭着二十年网龄的时事敏感度意识到这案子会有多受关注,立刻什么怨言都没有了,麻溜儿打车回了法研所,甚至还记得在楼下给已经忙了半日的前辈们每人带一杯咖啡。
为了节约时间,提高效率,他们在最大的一间解剖室里进行尸检。
这间解剖室可以同时容纳两张解剖床,柳弈和老彭一人负责一具遗体,沈青竹和江晓原从旁协助。
这样不管哪边发现了问题,都可以及时与另一边的解剖结果互相对照。
柳弈负责解剖那名脸孔被砸得一团稀烂的无名男尸,而纪秀慧则由老彭和沈青竹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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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理和擦拭干净了血迹之后,男死者躺在解剖台上,被重物砸得一塌糊涂的脸就显得愈发狰狞了。
他的颞骨和鼻骨薄弱处粉碎性骨折,颜面中央部分不规则地凹陷了下去,一只眼球破裂,另一只眼球被青紫的淤痕包裹住,估摸着就算用计算机尽量进行图像修复,颜面识别系统怕是也很难分辨出他到底是谁了。
除此之外,男死者的颌骨同样多处骨折,七颗牙齿脱落,柳弈在案发课室的瓷砖上发现了两颗,现在又在死者的口腔和喉咙里找到了剩下的五颗。
“面部多处骨折,出血量却不多,而且牙齿全在口腔和喉咙里,并没有咽下去。”
柳弈将死者断掉的牙齿一颗颗捡出来,排在托盘上,“凶手动手砸他脸的时候,死者肯定已经死了。”
江晓原一边记录牙齿的数量和它们本应所在的位置,一边发表自己的想法:“凶手应该挺高大挺有劲儿的,对吧?”
他看着那张被重物生生砸得陷进去一块的脸,仿佛患肢疼一样龇了龇牙,“把别人的脸砸成这样,还真狠啊!”
守着他们做尸检的警官是市局今年才刚调回来的新人,资历比小林警官还浅,这会儿法医们的工作他插不上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