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排查起来很费劲吧?”
若要从王乐娟入院时开始算,急诊、心内科、介入室、CCU……她接触过的医生护士护工的人数得有上百,就算除外女性也还有大几十。
加上时间已过去了三个多月了,大家的记忆肯定已然模糊,有些记性差的甚至可能看着王乐娟的照片都想不起来还见过这么一号人,就更别提想起她曾经和什么人有过互动了。
柳弈叹息:“凶手弄坏她手机这招,可真高明啊。”
“我们从电信那儿调到了她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现在还在排查,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戚山雨也深有同感,“……就怕……”
柳弈:“就怕对方没怎么给她打电话,对吧?”
戚山雨点了点头。
当然,像微信、企鹅这些常用的软件,只要知道对方的具体账号,警方也能从营运商那儿调到记录,只是十分耗时,排查起来的工作量也会相当之大,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活儿。
“不过,其实范围也没那么大。”
看到柳弈凝眉沉思,一副忧心忡忡,专注到筷子悬在半空,连馄饨都忘记吃了的样子,戚山雨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作为提醒,同时安慰道:
“毕竟凶手应该有些年纪了,至少跟王乐娟女士差不多。”
“哦,也对!”
柳弈秒懂。
假设杏滘村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一系列“娟”字死亡案的肇事者,跟杀害王乐娟和杜鹃的凶手是同一人,那么就算当年对方是个二十啷当的年轻小伙儿,现在也该五十多岁了。
而且假设王乐娟最近真的有了心仪之人,对象比她小很多的可能性也不大。
如此一来,警方大可以从年龄上入手,优先排查那些在医院工作的稍有些年纪的中老年男性,确实能省下不小的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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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我这儿还有一条线索能佐证犯人是个有些年纪的中年人的。”
戚山雨几口吃完馄饨,没急着吃烤吐司,而是往自己的杯子里续了满满的茶水,慢慢地喝了起来。
外头天气炎热,他又一直东奔西跑的出了不少汗,这会儿歇下来,比起饥饿,口渴的感觉更鲜明,总是想多喝点水。
一杯茶很快见底,戚山雨放下杯子,接着说道:“今天下午我跟小林子去了杜鹃溺毙的那个鱼塘,还找鱼塘主和工人问了情况……”
就如那一带大部分的鱼塘一样,杜鹃落水的小鱼塘属于当地村民自承包的。
鱼塘主另有产业,对照料鱼塘不是很上心,只雇了一个工人定期投喂打理,自己则可能十天半个月的才抽空去瞅上一眼。
面对戚山雨和林郁清两人的询问,塘主只能用“一问三不知”来形容,并表示监控记录他都拷给公安局了,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们的了。
反倒是打理鱼塘的工人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报。
那个工人说,在落水案发生前不久,有一天他打理鱼塘的时候曾经碰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那人凑到他旁边看他喂鱼,还问了他这里养了什么鱼种,多久投喂一次,平常又怎么打理鱼塘云云。
工人干活正觉无聊,乐得有人跟他搭讪,加之对方很会说话,态度热情友好,还给他递了一根软中华,便多聊了几句,到现在依然对这件事存有印象。
“工人说那人看着五十岁上下,长得斯斯文文的,穿得也很整齐。”
戚山雨说道:“当时那人说自己是钓鱼爱好者,想物色一片合适的鱼塘,和朋友办个小比赛什么的,理由一套一套的,给他的感觉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