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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狗自烹 掷生 4152 字 12天前

谢霖失笑,将人揽进怀里。

这一晚纪渊心情大起大伏,哭了一会就累了,谢霖本来都做好了人要留宿的准备,可临到了,纪渊却先叫他上床,自己守在床边,看人合上眼睛后便离开了。

屋门轻轻合上,房中寂静无声,两人纠缠多年刚刚和好,谢霖本以为多少会发生什么,可纪渊最多也只是克制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被面下的手紧紧攥拳,可那吻只叫人痒到心理去,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处置了周家,南林的赈灾便顺利起来,非但帮着百姓修理重建,更派了新人整修堤坝,不过半月有余,南林城般又恢复了生机。

谢霖正帮着煎药,他也算久病成医,能帮着做些简单活计,只是另一件事压在他心头:自从他对纪渊表明心意之后,两人的相处却变得十分奇怪。

虽说他们之前的关系状态已经算是十分病态,可那是总有恩怨纷扰,有因有果,可现在两人说是和好,可相处上却有些生疏,念及此,谢霖轻轻叹了口气。

生疏,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词会横亘在他和纪渊之间,这份陌生感并非因为对彼此的不熟,反而因为太过熟悉,很多地方谢霖都能敏锐地感受到——纪渊在和他保持距离,不说别的,单说每晚男人不会留宿这件事,之前还在宫里的时候,纪渊找着机会便要黏在自己身边,晚间尤其,睡觉姿势更是皮贴着皮,肉贴着肉,可现在纪渊虽然还会跟在身边,夜里也会一直陪到很晚,可不论怎样,都是先看着谢霖躺下了,他再离开。

刚在一起的时候,每到晚间,谢霖都会有些紧张,可接连几晚后,他稍稍有些不满,甚至某天夜里两人聊到很晚,他隐晦地表达了挽留,可纪渊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离开了。

因为没有同宿,自然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的可能,偶尔氛围暧昧起来,纪渊也是浅尝辄止,不会逾矩一步,比之前两人交恶时还要规矩,如此反复几次,谢霖只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心猿意马,于是也不愿再亲近,这下好了,纪渊更是恪守本分,每天最多就是拉拉小手,再说些体己话,之后再无其它。

谢霖这边发愁,想着想着便走了神。

“先生,这药过火了!”

忽然,身后传来人声,谢霖醒悟,转身看到一弱冠青年,雪青弹墨长袍,长眉如柳,笑意温和,凑上前来,替谢霖将药罐提起,放置一旁。

“山乾……”

陡然见到故人,谢霖有些愣怔,他没想到李屹也在,两人许久未见,骤然重逢,谢霖只觉如梦似幻。

“前些天便想来拜见先生,可皇上说您尚在病中,不宜见客,后来又差学生负责溯江堤坝修筑一事,便来迟了。”

话语之间,仍守师徒之仪,谢霖苦笑,却也没有纠正。

李屹最担心的便是谢霖身体,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又仔仔细细地问了个清楚,谢霖一一作答。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当年朝堂参本一事,李屹只是问了他现在住在哪里,今后是什么打算。

“等南林赈灾结束了,我就回沪州去,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铛”的一声,两人扭头,正看到纪渊站在门口,不知道偷听了多久,手中锦盒掉在地上,见被人发现,他慌张拾起,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他今日处理完政事,便立即来寻谢霖,却不想见到师生叙旧,他只怕两人又说起往事,挑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便偷偷在旁边听着,结果听到谢霖仍要回沪州去。

纪渊心里难过,却不敢表露,又怕打扰师生俩讲话,慌慌张张就要退出去,结果又被门槛绊了一下。屋里李屹似乎对谢霖又说了什么,而后躬身告辞,今时的李屹与从前青涩不同,全然是个成熟男人了,纪渊还在这边惶恐,那边李屹礼数周全地告退,离开了房间。

这下纪渊走也走不了,只能强压下心中苦涩,凑上前去装作没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