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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青色光芒骤然出现,于空中降落,将无头鬼钉在土地上。它的四肢扭曲乱动,像是要脱离躯干独自逃生,脑袋持之以恒地惨叫,犹如十几把刀子共同刮玻璃。

白鸟捂住耳朵,也无法断绝声音。直到魈彻底消灭无头鬼,那个声音才减轻。

只是减轻,没有消失,仿佛永远会回荡在耳边。

她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遭遇这种事情?她想念轻松自由的蒙德,想念妈妈身上的芳香,想念温迪,迪卢克,海莉,摩尔等人。她喜欢璃月的风景和人们,热爱璃月的美食,但是这里的鬼太可怕了。它们满怀愤怒和痛苦,以伤害人类为生存目的。

冰冷的手覆在她捂住耳朵的手上,煞气以暴制暴地扫荡残存的怨气。

琥珀色的圆瞳没有情感的流露,上挑的眼尾凌厉冷冽,薄唇色淡,构成的面容显露出生人勿近的距离感。然而此时此刻,他是最可靠的存在。他在呼吸,脉搏跳动,活生生的。

“魈……幸好你来了。”

魈袖手,“不要在夜间外出。”

“嗯。”白鸟乖巧地应声。

“你可以陪我回去吗?”白鸟进一步说。至于报名的事情,回去再和老板商量。

面前的少女面色惨淡,不复以往的活泼开朗。魈说:“可。”

两人并肩同行。魈嗅到淡淡的血气,“你受伤了。”

白鸟低头看去,右脚脚后跟被皮鞋磨破。没有袜子的缓冲,加上不停地奔跑,磨破脚后跟是显而易见的结果。她用手帕包扎,走几步,“没事了。”

实际上,一旦意识到身体某处受伤,便会清晰地感受到加倍的痛楚。每走一步,皮鞋边缘就会抵到伤口。白鸟不愿再露出弱小的一面,于是强撑着走回望舒客栈。

魈目送她进入望舒客栈,跳到楼顶,硕大的荻花洲尽收眼底。

空气中的香甜气息引来魑魅魍魉,魈以压倒性的力量消除它们。身体在本能地战斗,但是心情莫名其妙的起了波澜——白鸟在说谎。为什么?

他并非人类,不理解人类的感情,只是觉得白鸟自相矛盾。既然依靠他,又为什么不依靠到底。忌讳男女有别?蒙德人没有这种传统观念吧。纵然是固守璃月的他,也曾听闻自由之都的响亮名声。惧怕他?白鸟没有表现过恐惧。

就在魈百思不得其解时,瞥见金棕色的影子窜进白鸟的房间。他蹙眉,飞到关的严实的窗边,烛火映照出两人的影子。

岩一进屋就打了个喷嚏,“哪来的酒味?”

“没有啊。”白鸟贴上绷带,丢掉消毒的药品,“嘶,那里破了,别碰。”

岩戳戳绷带处,“就是这里。”

“可能是药酒的味道。”

“不可能。”竟然不相信他的嗅觉,真是可恶。

“我要洗澡了,一起吗?”

“成何体统。”

“我可不打第二次水。”白鸟强调,“脚受伤了。”

“荷花,清心和琉璃百合。”

“……你以前是水就行。”

岩恼羞成怒,“不洗了!”

等白鸟兑完热水,岩先她一步钻入水中,仔仔细细地洗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