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厘笑了笑:“圣灵子倒也不必说丧气话。”
他想起什么似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抵在牧真心口,按着那股蓬勃心跳淡然相邀:“要不……等这次回祖洲,你算算我吧。你不是一直想给我占星么。那就让你算一次好了。”
牧真心中躁郁竟当真因这话平息下来。他扭过头再不吭气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牧真也没如往常那般来敲门。苍厘收拾利索出得房去,却见牧真板着脸抱臂候在廊中。
苍厘一走,牧真就跟着走,一言不发地缀在三步开外,盯监似的。
苍厘心里好笑,脸上却实在笑不出来。他知道牧真在和自己冷战,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水往棉花上泼,牧真才不会理自己。
那就这么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
刚走到庭前,白荧舟活蹦乱跳着凑了上来。一看就知他近来过得可滋润。
苍厘想,五百年一株的宝血黑珊瑚果然养人。
白荧舟嬉笑着到了近前,也给牧真那样子唬得不敢作祟,肩膀一耸挨到苍厘旁边小声道:“你欠他钱啦?”
这句一出,苍厘恍若隔世。
想当初可是牧真一直欠自己钱,现在两极反转了。
“是,欠了挺多。”苍厘无奈道,“一时半会还不清了。”
“怪不得一副讨债鬼样。”白荧舟撇嘴,“你欠谁的不好欠他的,这下有你受了。”
他们这么两前一后,不很均匀地入了东甸,一起在祖园见了盛装的东寰夫人。
这位东甸之主果然还是很在意牧真,只一受礼便先笑道:“圣灵子总算舍得来了。明明说好四处走走的,这小小东甸却总不见你影子呢。”
牧真有节有度:“承蒙主上厚爱。臣感念君上赐福,却不敢当真无故登堂,随意造访。”
东寰夫人碰了个软钉子,当然看出牧真心中不甚如意。只不知出了何事居然轮到他给自己摆谱。她心头自然起了疙瘩,但见牧真容光如炬,烧得人眼窝疼。心中又是一凛,也不想另生事端,便作势笑道:“罢了罢了,缘分使然。”
她挥手让一旁随侍的星官分发了最后一重试炼的题目。
三只平平无奇的麂皮套子分别递进三人手中。
动手拆开,是三柄木梳,造型各异。苍厘拿了鱼尾梳,牧真取得凤头梳,白荧舟则是月弓梳。
这回更好,只独独给了个物件,里外什么字也没放。
东寰夫人见他们疑惑,面上由衷生出一抹悦色:“这三柄梳子各有来历,得靠你们自行摸索,找到梳子真正的主人。”
白荧舟瞧瞧看看,回过神来:“好哇,怎么又是我不一样!你两个都是能跳会动的造像,我这又是什么!”
他就非要找不同。
“你这可以追着能跳会动的打。”苍厘随口道,“弓状的梳背可是不多见,你捡到宝了。”
“哦,那确实!”白荧舟嘿嘿一笑,“说不定这回我的最好找呢。”
“三重试炼轮到老家也算幸运,但题目不会这么简单。”东寰夫人闻声提点,“记得慎重行事,若是与本甸答案不符可要扣大分的。”
苍厘佯装恭敬纳梳入怀,实际压根没往心里去。
因这最后一项任务,他本就没打算完成,只是借东风顺道回去而已。毕竟龙骨全数到手后,等候千年的遗愿落定,这次试炼也就什么都不算了,换言之圣阙可能都要没了。
“本甸乏了,你们带人去扶桑岩。”见他几个收起梳子,东寰夫人再没什么好说,侧首与两名星官嘱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