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听呆了。这是要直接蜕凡骨,化真神。
苍厘并不以为然。
他目不转睛凝视前方,淡淡传声:【如此,圣阙存在不过“十年”。这百年一届的大典,对于圣阙来说可是一年一届。貌似频繁,每次最多留下十来人,但陆上千年间不过百余人登天,难怪要挤破了头。】
【你不也是。】牧真哼道。
【知道揶揄人了?】苍厘也不和他争,【你八成得到中甸去,我就说得分道扬镳你不信。】
【怎么,你想去哪儿?】牧真照直发问。
苍厘自然有要去的地方。但他只是说:【无所谓。反正上头选人,谁选我和谁走。】
牧真却坚持:【有所谓。选人只是走流程,不想去上头不会勉强。】
苍厘大概习惯了他的坚持,想想说了也无妨:【北甸。】
【为何?】牧真当然要问。
这缘由苍厘就不能说了。只敷衍道:【了解过。比起其他三甸,更对我胃口。】
牧真自觉他藏了事,但也已习惯,没有继续追问。
殿下使者正在相互打量,私声窃语交流的时候,传令官那头忽然高声道:“恭迎中元君,东寰夫人,南察君,北胥君入座!”
神光焕焕,四御座上却只亮起了三团光。
光芒之中,神君,东寰夫人和南察君三位神祇依次出现。
殿下诸人纷行登天前问天监所授之礼,衣袂齐刷刷拜作一片。
神君周身辉芒最盛,自与众有别。他墨发如倾,碧眼如翘,银装素甲,琼冠玉峙,长身秀立,恺恺作谈:
“诸卿免礼。汝等远道而来,皆为佣中佼佼,当得未来栋梁。予观之甚慰。稍后点将开宴,聊作洗尘,亦为勉励。”
言罢眼波一动,下头传令官得令:“天恩已至,入甸礼行。此第十届大典优胜者共一十二人。东部祖洲五人,南部丹洲三人,北部玄洲四人。”
神君颔首:“诸天轮转,今始北甸。除彼一人,各主从便。”
说着他看了眼牧真。
一旁东天御座上的东寰夫人云鬓若裁,雀瞳若翦,绮衫皓旰,华裳秾冽,与神君若嘉树美卉般相映生辉。此刻却是微微一笑道:
“巧了,臣妾却很喜欢君上想要的人。刚刚瞧了一圈,这么多人里,就他有眼缘。”
他们公然打哑谜,苍厘却门儿清:【不愧是圣灵子,到哪儿都这么抢手。】
牧真:?
神君不动声色:“此次既是由北甸开始,东寰不如问问北胥可否愿意?”
北天御座此刻仍然空荡荡,北胥君根本没来。只那座旁着星官法袍的女子开口请罪道:“回禀君上,北胥主上今日抱恙,特命臣前来替选。”
这女子眉眼娇艳,皮肤稍黑,装扮与站姿却皆似男子,端得是丰神磊落,英姿飒爽。
牧真将人看了一道,悄声道:【这是我大师姐屠一茉,应该也是沙雅人。】
苍厘疑惑:【这儿还有月先生的徒弟吗?照这么看月先生起码过百岁了?看上去倒是精神奕奕。】
牧真微微得意:【嗯。大师姐是师父首徒。师父今年一百二十岁了。】
苍厘暗叹:【好,不愧是修道之人。比起神族,也算个地仙了吧。】
但神君认为此次遴选比较重要:“按以往次序,此次是该北甸起首,还是劳烦屠司衡,将你家主上请过来。”
屠一茉冷着一张脸告退,消失在一团光中。
不多久,北胥君忍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