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厘咳了一声,【谁在追你?】
【天雍卫。】牧真道,【闭塔之后情况很糟。塔里落下来的基本没有完人,甚至还有碎肉骨头。当时场面混乱,我又绝不该这么出现,只能趁乱遁走。】
他顿了顿,【我对此处地形不太熟悉,还是被跟上了。】
苍厘听得好笑。
【直接编理由啊。什么睡梦之中被拉进来了,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死不承认反咬一口就是。塔是圣阙的,直接甩锅给圣阙,你担什么心。】
牧真:?
【原地装死多省事。现在一跑反而百口莫辩,你是不是傻。】
牧真:……
苍厘逐渐适应光亮,眨眨眼,看清牧真颈间渗血的薄痂下,还拓着自己半枚牙印。
他轻叹一气,【现在装死也不晚。】
【不必。】牧真给他一气呵得痒痒,【你别…】
说着便见一道人影立在山路尽头。
牧万晓头戴斗笠,背一只竹篓子,望着衣衫不整的两人,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这么一止息,四周的风恰恰停了。林中浓雾渐起,身后追逐的天雍卫一时半会也失了踪迹。
这雾来得有点寸,却正好同他们递了掩护。
“是小兄弟啊。你在这里干嘛?”苍厘想起上次见面好像也是这么个微妙光景。虽则那时自己是给人兜在怀里的,没差。
“大错铸成,没救了。”牧万晓评价完毕,扭头就走。
苍厘心中一动,再念及入塔前他那番言论,更是奇诧莫名。即对牧真道:【他不对劲,快追。】
牧真匆匆赶上,后知后觉道:“你怎么没进塔?”
“为何要进?”牧万晓反道,“自古至今,治塔者皆好牺牲,成塔者必以血肉相争。”
“看来你很懂塔。”苍厘有意逗引,“所以‘大错铸成’是有何意,怎么就‘没救了’?”
“说者无意,听者方得其意。”
“若是不得其意呢。”苍厘似笑非笑。
“那便不是说与你听。”
“有道理。”苍厘侧首,“圣灵子,看来你听懂了。”
“……大典出这种错,确实没救了。”牧真垂眉抑抑间,似有所忆,不由传声:
【你在塔心发现何事,为何一定出塔才说?】
【因为在塔里没空。】苍厘直言,【此次塔变,是你家出了内鬼。】
牧真一怔。
【我在塔心留影壁上看见是牧山昊动的手,包括之前齐相宇的死他也都跑不了。但估计他后头的水挺深。现在塔关了,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