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人就是猎户,农闲时住在山上,蛇虫鼠蚁多不说,时时刻刻还得提防野兽伤人。即使走大运,野兔子小山鸡中了捕猎夹子的埋伏,还没轮到人去捡,早就有猛兽抢先吃了。
惠婶想了想楚幺的野鹿价格,倒是卖的不错。
“你现在卖东西倒是熟手了。”
楚幺笑着把卖东西的过程说了下。
“那管家硬要给我塞价,清雨巷的兰花只卖五百文,他却以为是卖三两一株。”
惠婶一听,急忙道,“我可真只是卖五百文两株的,我没蒙骗你这孩子。”
楚幺怔住,而后笑道,“我信啊,就是不知道管家怎么这样认为。估计是芸娘那边自己给李老爷说高价买了兰花,搞了噱头把李老爷吸引过来。”
惠婶一想也明白了,神色缓和很多。她脑子一着急,倒是没转过来弯。
惠婶笑道,“你小子也是鸡贼的,我只带你去清雨巷子,你这回就知道去找李家那边了。”
楚幺搓搓手,得了夸奖,有些青涩的羞臊。
两人说了会儿,一个年轻妇人背着背篓过来了。
年轻妇人长得温和,不过眉眼是和惠婶如出一辙的干练精明。
惠婶给楚幺介绍,这是她大儿媳妇儿,也是她的亲外甥女。
“芝娘,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孩子。”惠婶指着楚幺道。
芝娘冲楚幺笑了笑,眼里有些亲切,她道,“这小兄弟脑子真灵光,酸菜用小竹筒装着两文钱卖,我就摆了一个时辰,有五个私塾的学生买了。”
第一次只是试试水,虽然只卖了十文,可一斤咸菜都没用到。要是直接卖咸菜,十斤咸菜运气好才卖十文。
所以芝娘对楚幺还是很热情的。
三人又坐了两刻钟,惠婶的公爹带着两个赶集的村民来了。
一个牛车坐了五人,牛车晃晃悠悠的就往回赶。
车上的两个村民也是下口村的,见楚幺生面孔又见惠婶和他熟悉,便问楚幺是哪个村的。
楚幺说自己是外地投奔亲戚家来的,目前就住在山上。
一听楚幺住山上,村民就来了兴趣。
一人问道,“山上啊,那现在山里菌子笋子都出来了吗?”
另一人抢白道,“你这人倒是奇怪,你没看惠婶家小儿媳妇儿背着竹篓上山,空着回来的吗?”
惠婶之前看着楚幺卖笋子,也叫小儿媳妇儿进山看看。她小儿媳妇儿说天干不会冒笋子。惠婶劝她看看,去了结果走空了。小儿媳妇儿回来没少背后埋怨惠婶。
村民可不相信惠婶会折磨自己小儿媳妇儿,故意耍人去山上走空。八成是那小儿媳妇儿精着呢,即使满背而归,也对旁人说没有,就是怕人也去抢。
后面村子里的人去山上找,确实很难找。一天下来只零星一点刚够吃一碗的。再深入老山林里,村民确是不敢的。
话头说到这里,惠婶想起楚家庄进山找野味的怪事。
她叮嘱楚幺道,“你在山里住还是要小心些,不知道是不是山里野兽过了一个冬天肚子饿,又加上天干山里也没吃的,山兽都凶猛邪性的很。”
“楚家庄的人前几天上山打猎,被猛兽追着撵,最后那人自己吓倒了,腿嗑在石头上,听说还窝在床上。”
楚幺没多想,点头应下。
回去的时候再叮嘱下喜鹊、老虎、阿黄,让他们注意下野兽别被伤了。
牛车赶到惠婶家时,已经下午了。
惠婶家是村里少有的青砖瓦房。房前屋后都是漂亮平整的良田,院子门口种了一颗柚子树,树下拴了一只大黑狗。
大黑狗起身犬吠,铁链子扯的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