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眼珠子转了下,慢悠悠道:“你有什么遗言?”
“比如帮你报仇,杀了山下那些村民。”
楚幺眼皮一抖,“你都能实现吗?”
“嗯,在这山里,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楚幺试探道,“那,你能不能不吃我?我想活着。”
一刻钟后
一张破旧的桌子上,一人三精怪都上桌了。
“你不是想活着吗,怎么不吃?”喜鹊看着楚幺。后者像是四肢被绑在凳子上一般僵硬,目光甚至不敢直视面前碗里的汤。
这可是骷髅人做的汤,是什么煮的,有毒吗?楚幺一想到就牙齿颤颤。
脾胃已经饿的绞痛,但是一看到汤,他就忍不住害怕想吐。
更甚至,白骨那双骷髅眼一直盯着他看,楚幺眼珠子都不敢动。
白骨似知他所想,自己起身去一旁墙壁上,把挂着的破斗笠戴在了脑袋上。
带着斗笠的白骨,见楚幺还定定不敢动。于是把汤碗端在楚幺口鼻前,竹勺轻轻翻动,奶白浓郁的鱼香随着袅袅腾升的热气直扑楚幺门面。
那白骨手指细长,认真翻搅勺子,虽无言,但像是极力推销自己的汤。
楚幺忍不住吞咽口水,“我,我自己来。”
楚幺冰冷的双手战战兢兢抱着碗,小猫舔水一般喝了一口鱼汤。霎时舌尖生香,一股暖流顺着咽喉而下,驱除寒凉和冷汗,浑身渐渐有了力气。
楚幺眼睛亮了亮。
随即忘了害怕,悄无声息的一口气全喝了。
还偷偷舔了下嘴角溢出来的汤汁。
“谢、谢谢。很好喝。”
“诶,可怜的小家伙,从今天开始我罩着你。”喜鹊一脸怜爱的看着楚幺。
楚幺还是道谢谢,还是不敢正眼看左右两边的白骨人和虎视眈眈的老虎。
一番短暂的交流后,楚幺看着桌对面的喜鹊道,“所以真的是有山神的,山神还在沉睡吗?”
喜鹊一本正经地胡乱点头。
楚幺道,“那,那老虎为什么会救我?”
蹲在地上的老虎,比坐在椅子上的楚幺还高。
它不满的纠正,“呼呼。”是老咪。
而后老虎有些丧气的看向喜鹊。期待喜鹊给它转述下。
喜鹊不惯着它道,“你就是老虎,别自欺欺人了。”
楚幺听的一头雾水。
喜鹊道,“它刚出生那会儿,被猎人捉下山玩的半死不活的,被丢在雪里,被村里的小孩子当做小猫咪救了。孩子一直以为它是小猫咪,取名呼呼。”
“后面老咪逐渐长大,村子里的人开始怀疑,还偷偷对老咪下手想捉它卖钱,几经闹事后,最后孩子把老咪放回山里了。”
喜鹊想起经年往事,难免有点惆怅。
没成精时发生的事情她都记忆模糊,唯独这事记得一清二楚。
一只老虎学猫咪叫,对人类撒娇打滚露出肚皮,认为自己是一只猫,费经心机想和人类生活在一起。
这件事被山里的精怪笑话好久。
山里的老虎也瞧不起对人类谄媚的老咪。
不过瞧不起又怎样,老咪把他们都熬死了。
现在山里成精的老虎就老咪一只。
只可惜这只胸无大志的老虎,把修为都用来保持光鲜软乎的皮毛上了,如今还不能口吐人言。
那金灿灿软乎乎的绒毛任谁看了都心动,但老咪一直没等到它想等的人来摸摸它。
喜鹊有些惘然。
楚幺听着,想到了自己的阿黄,暂时忘记对老虎的害怕,有些难受道,“那老虎,老咪可以下山偷偷看孩子,或者孩子偷偷上山看老咪啊。”
一直沉默的老虎呼呼了两声。明显不乐意听他们说起伤心往事了。
白骨没听故事,他空洞洞的眼眶一直放在楚幺的碗里。
看着楚幺碗空了,又把鱼汤盛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