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一辈人说,山里有条恶虎,喜欢吃小孩儿。
这不是为吓唬哭闹不乖的孩子编的谎话。祖祖辈辈口中,谁家孩子被吃被叼走都有鼻子有眼的。
相比邪神一般的山神,恶虎猛兽更让村民害怕。
那邪神其实只存在一代代人口中,没做什么残暴邪恶的事情。
可那成山的白骨也显示山神的邪性。
山洞里潮湿,洞顶水珠在昏暗中滴答滴答,一圈圈寒气几乎把楚幺冻僵。
可他感觉不到冷,只有惶恐支配着四骸,忍不住嘴皮哆嗦。
他手脚都被绳子绑紧了,像是被绑着的弱鸡使劲儿扑腾。小脸拧巴发力,手腕脚腕都蹭着坚硬的石块磨破皮了,绳子没动。
绝望一点点蔓延在眼底。
他不能放弃。
只要挣脱绳子,他就自由了。
老话说的好,铁杵磨成针。
只是绳子而已。
楚幺闭眼忍着双臂一抽一耸的酸痛,咬牙使劲磨手腕的绳子。
楚家庄的人定以为他熬不过一夜,死在野兽口中。只要挣脱绳子,然后摸出胸口事先藏好的火折子,生一堆火野兽就怕了。春旱,山里到处都是干枯杂草,生火也极为简单。
他被绑的突然,他也知道逃不过。哭闹没用,只哄着五岁的小侄子把火折子塞他胸口衣服的夹缝里。
只要他熬过这晚,他就带着阿黄跑到更偏的村子落脚。
没有人再拿养育恩说教他,没有人骂他白眼狼,也没有人戳他脊梁骨。在陌生的地方抬头挺胸的活着。
他吸了吸鼻子,一边想逃脱后美好的日子,一边用力磨绳子。没注意到洞口的月光逐渐被遮住,进来了双绿油油的兽瞳。
悄无声息的,洞口月光滑过凶兽的背部,皮毛流光溢彩。
未知的危险蔓延在后脖颈间,楚幺无知无觉。手腕耗尽了力气眼底也积满了泪水,他又不敢哭。因为会消耗力气,只让眼泪憋不住自己流。
“呼呼。”
奇怪的声音落在眼前,楚幺猛地睁眼抬头,泪花充盈的眼底闯入冒着淡绿光的兽眼。
楚幺后背冷汗嘴惊的失声,屈膝沽涌朝洞口爬,结果那猛兽歪头看来,又直直对上淡绿光兽眼。
不是野兽,那兽眼有人一般的打量与好奇。
楚幺心口砰砰跳,手脚迅速失温中。
他后背又被轻轻拍了下。
洞里不断滴答的水珠像是砸在他耳膜上轰鸣不止,让他几乎崩溃。
“啊!”
他终于找到自己惊吓的声音和极速的心跳,浑身竖起了汗毛,舌头也结结巴巴。
他胡言乱语企图能侥幸逃脱一命。
“别,别吃我,我柴,我瘦,我不好吃。”
楚幺低头死死闭眼,“现在吃我不划算!”
“呜呜呜,我真的不好吃,我没有肉。我家的猪都比我胖比我好吃。”
“我,我可以把我养胖的,等我胖了再吃我,我养猪养狗养鸡很厉害的。”
“现在只是一个楚幺,我能养胖到两个楚幺,三个也也……”
楚幺霎时感觉到头皮一紧,血腥扑面袭来。
他这就要死了吗?
片刻后。
他肩膀又被兽爪戳了下。
一爪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