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却促使他向前迈步。
那是……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 记忆如被风吹乱的纸页, 骤然散落满室。被埋在深处, 落满灰尘的画面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带着墨镜的卷发青年走进交流会的会场大门。
卷发青年拐进走廊,走到尽头,伸手触碰门锁。
卷发青年紧闭着眼倒在他怀里。
卷发青年靠着厕所隔间的墙壁昏迷不醒。
那是……
那是我。
可如果昏迷的人是我,醒着的人又是谁?
也是……我。
等等, 停下。
不要想。
为什么不要想?
停下。
为什么要停下?
你是谁?我是谁?
我是……松田阵平。
我也是松田阵平。
高楼上的爆炸撕裂灵魂,摩天轮上的爆炸撕裂身体。
接着,一切归于寂静。
他坐在墓碑前, 看前来拜祭的好友越来越少。最后金发青年形单影只, 笑容落寞,也消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但上天给他一个奇迹。
他遇到了[希拉]。
——我能逆转时间的洪流, 让死人复生。
——我要付出什么。
——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
松田阵平不怕付出代价,但只能是属于他自己的那部分,不能牵涉到其他人。
——有可能会变得更糟糕吗?会影响无辜的人吗?
——两种规则叠加, 让时光倒流,发生的事情我无法控制。我也不知道以人类的标准来说,怎样才算是更糟糕。但我可以让规则来告诉你。
——那该怎么做?
——我们可以在契约中加入一条,假如未来你会后悔, 那契约将不会成立, 什么都不会发生。
——签订契约是现在的事情, 规则怎么知道我将来会不会后悔?
——规则不以时间为限,同时影响现在过去和未来。
——我答应。
[契约成立。]
[死亡置换之前,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松田阵平。]
[世界上只有一个松田阵平,即,死亡置换开始。]
开始了。
大脑就如被搅动般晕眩,眼前昏黑一片、耳边被诡异的低吟充斥,口鼻间像是被柔软滑腻的胶质流体覆盖,无法呼吸、无法出声。
后排的一道呼吸声忽然粗重,琴酒抬头,透过后视镜看过去,却看见白兰地忽然俯下身,紧紧抓住前面的椅背。手臂青筋崩起,肌肉鼓起,从肩胛到腰背更如绷紧的弦,蓄势待发又隐隐颤抖。
“停车。”
黑色的丰田车猛地停下,同样注意到白兰地情况的贝尔摩德目光错愕,下意识抬手想碰卷发青年的肩膀。
“科涅克?”
“别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