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三妹常来,这里的武师还是有些本事的,比起南阳侯府的战场打法,更偏有几分江湖气,路数善变。
盛延辞道:“三妹多有进步。”
宿幼枝回他:“三妹勤练不堕,自是更厉,那殿下可有进步?”
整日跟在他附近,练功的时间怕是都少了。
盛延辞忍不住看他一眼,又转开:“阿幼……试试便知。”
宿幼枝:“怎你要与我较量?”
他去摸剑,被盛延辞按住手,看着他的眼睛道:“莫是这种。”
宿幼枝反应了下,才知他说什么,不由羞恼。
早该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正经东西!
宿幼枝咬牙:“殿下天资卓然,寻常人可难比。”
盛延辞厚着脸皮把着他的手不放,声音放轻:“宿公子可还要较量。”
较量什么!
教人看见怕不是要吓得魂不附体,夜夜担忧被临王殿下揍断腿。
宿幼枝眼角瞥他:“好啊。”
指尖挠过他掌心:“端看殿下敢否。”
周围多是人。
盛延辞却没有什么不敢的,只怕真做了阿幼要生气。
他扫视武场,似在找什么好躲藏的地方。
宿幼枝甩开他的手,慢条斯理道:“既不成,便算了。”
盛延辞有点急:“阿幼……”
他还要靠过来,凌空一根长枪飞来,眸光顿时锐利,抬手接住,风声武动,稳稳转到身后。
那丢了武器的武师无奈与谢小妹拱手,被师兄弟打趣地赶下武场。
谢小妹过来喝水,道:“殿下可要上场?”
盛延辞想去看阿幼,忍住了,道:“可。”
他未换武器,手执长枪入场。
谢小妹看向宿幼枝:“殿下枪法凌厉,宿阿兄可要讨教?”
宿幼枝摇头:“我就不必了。”
谢小妹顿了下,然后点头,上去与盛延辞战到一起。
许是上次交过手,谢小妹常有钻研,应对起盛延辞的枪法来更多了些得心应手。
宿幼枝认真瞧着。
知砚给他端来茶水,赞叹道:“三小姐和殿下都好厉害呀。”
武场的人也看得两眼放光,到得激烈处纷纷叫好。
盛延辞自幼得良师教导,谢小妹也不遑多让,比得上次试探来往,这回更多了几分认真。
日头开始大起来。
激烈的较量让两人满头热汗。
宿幼枝瞧着他们脸颊泛红,不由起身。
盛延辞似往这边瞧了眼,抽枪后退,点到为止。
谢小妹未紧追不放,也收了武器。
“好!”
武师们比自己上场还激动,叽叽喳喳地讨论方才的对战。
宿幼枝将干爽的帕子递给他们,嘱咐道:“莫贪冰水。”
“晓得呢。”谢小妹饮了一杯茶。
盛延辞未多言,只背着旁人轻轻握了下阿幼的手。
谢小妹的帕子掉到地上,知砚惊了一跳:“怎么了三小姐?”
宿幼枝也立刻看过去。
“……无事。”
谢小妹看了看宿幼枝,最后道:“我先回府了。”
宿幼枝瞧她面色还好,不像是体力透支的样子,拿东西的手也稳着,才放下心。
出得武场,宿幼枝被盛延辞拉住手,他回过头,道:“殿下有何事?”
盛延辞看他,直白道:“好想阿幼,想得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