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愣是以为她是专程送平安符来的,客气话说了一大堆,完了还热情地邀她留下用了午膳再回。
徐夫人想想也好,此刻被亲家母留着喝茶,没机会叮嘱女儿,等用完午膳,总有母女二人聊点体己话的机会吧?
然而,徐茵忙了一上午不够,刚坐下来用膳,就见薛佑鑫匆匆从前院过来找她,说是前些天订的果木到货了,但不确定是不是徐茵点名要的“老树”。
他赧然地挠挠头:“大嫂,若是您在忙,不若我先把这些果木暂存在前院,等您什么时候有空再去验收?果木行的人我让他先回去,赶明再来结账。这些果木我看根部都裹着泥,晚几天移栽应该不妨事。”
“不必这么麻烦。”徐茵放下碗筷就起身,“我吃好了,这就随你一起去验货。”
徐夫人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心里惊涛骇浪。
不会吧?
死丫头什么时候跟女婿的庶弟走这么近了?
再看亲家母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无比荒诞的念头:薛府东院,该不会打着等薛昭瑾死了以后,让其庶弟娶长嫂、兼祧两房的主意吧?
越想越荒诞,哪还有心思享受亲家母的盛情款待啊,也坐不住等闺女回来叮嘱她体己话了。
她此刻心乱如麻。
再退一步讲,假如这事是真的,还有叮嘱那些话的必要吗?
徐夫人心不在焉地扒了几口饭,推说府里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匆匆回府说给徐父听。
徐父听完,倒是没她那么大惊小怪。
相反还觉得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他就不用这么着急叮嘱女儿了。
毕竟,即使换了个女婿,他也依然稳坐薛府的亲家。
徐夫人咂舌道:“老爷,你、你不觉得这样……实属离经叛道吗?”
“这有啥,再腌臜也是别人的家事,跟咱们徐家有什么关系?你也说了,那庶公子来找女儿的时候,大夫人就在场,她不是没反对?可见这事是她默许了的。说不定啊,还是她跟老太君合计出来的……”
说到这里,徐父一抚掌,终于想通了一直以来想不明白的事:“我说呢!她哪来那么大肚量培养庶子,合着是在打这个主意。”
随即叮嘱夫人:“你别出去乱多嘴,免得被那些想把庶女嫁给薛府东院庶公子的人抢了先,坏了我们女儿的好事。”
“……”
“阿嚏!”
徐茵正在前院验收这批果木,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她皱皱眉,挑出几株明显不是老树藤的葡萄树,退还给果木行:“这几株不行,离老藤差得远了,要么换老藤来,要么退货。”
果木行掌柜诚惶诚恐道:“周某是万万不敢欺瞒大少奶奶的,必定是底下人不懂行,看走眼了!周某回去亲自给大少奶奶物色几株年份最老的葡萄藤送过来。”
为表歉意,他还主动把这几株从结账清单里扣除了。
其它都没问题,徐茵验收完就让人把这些果木运去东院,时下是最适合移栽的季节,移栽的树坑也早已挖好、并施了基底肥,正好这几日天阴阴的,瞅着要下雨,赶在下雨前移栽下去。
她跟着运送果木的仆人回东院,薛佑鑫领着果木行掌柜去账房结算,碰巧遇到了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