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哎呀我滴个娘啊!得赶紧溜啊!免得回头种不出东西来找他麻烦!
这些种子其实是他半路捡的。听说是西域商人躲避山贼时落下的,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种出东西来。
但管它的呢!能卖个百八十文换几两肉也好啊!他大半年没尝过肉是啥滋味了!
交易双方都以为自己得了便宜,拿了钱(种子)就走,免得对方反悔。
崔孟瑾接过种子袋,对徐茵说:“我看那个小贩贼眉鼠眼的,拿了钱就收摊了,这些种子也许种不活。”
“不会的,这些种子颗粒饱满,应该不是死种。他溜得快,可能是担心我们反悔不想买这么多吧。”
这时候,死的也要说成活的!
崔孟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小事一向都听他娘子的,大事……目前为止,还没发生过大事。
小俩口在淳州府待了七天,前三天教刘员外的长工沤新式肥、交流种田心得,后四天基本都在逛逛逛。
古代出行不易,难得来一趟,当然要逛够本了才回去。
返程时,两人手里都提满了东西——
崔孟瑾左肩扛了一麻袋刘员外送的藕种、右手提着两匹大夫人送的绢布。
大夫人称与徐茵一见如故。
不过据徐茵推测,多半是因为自己挖走了七夫人心头好的荷花根,大夫人心情好才送她礼物的。
这一池荷花想来在其他六位夫人眼里都是极为碍眼的存在——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
好在她跟刘员外之间仅是合作关系,大概率还是一次性的。
因此,大夫人无论什么原因送她两匹绢,她都没打算白收,回了对方两盒细腻的玫瑰花胭脂。
返程的客船居然还是上次那一艘,船夫们还记得小两口,因此回程旅途也很顺利。
“孟瑾!孟瑾媳妇!你们可算回来了?”
“孟瑾的腿怎么样?州府的大夫水平肯定比县城大夫高吧?”
这话问的,徐茵差点没接上来。
她都忘了办路引时找的理由了。
赶紧找补:“大夫说他的腿彻底养好了,往后都不用再担心。”
“那就太好了!”
“对了,咱们县新来的县令大人,前几天来过我们村,里正出面接待的,似乎还提到了你,具体的你可以找里正问问。”
狗蛋娘得知她回来了,第一时间把她家的门钥匙送了过来,顺便唠了几句。
徐茵惊讶道:“清河县换县令了?”
没想到出门十天,县里的一把手换人当了?
“是啊,周大人升官了!新来的县令听说还是京城人士。”狗蛋娘百思不得其解,“你说怪不怪?京城人竟然愿意来清河县这样的小地方当官,留在京城不好吗?”
“也许升官机制规定必须先从基层干起吧?”徐茵随口接了句。
反正谁当县令,跟她一个小老百姓都没太大关系,她又不打算跟官府打交道。
然而,她没打算就山,山却主动来就她了。
徐茵两口子到家第二天,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这一下,连着半个月地都泥泞得挂鞋底,徐茵老老实实窝在家里,和男人一起把藕种抹上泥浆保存,之后继续没编完的躺椅。
直到进入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