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怎么骂,这车资得照给。
孙母吃了个哑巴亏,原本愉悦了一路的心情差了几分。
好在还有沉甸甸的礼担。
进门后,迫不及待地唤儿子取来剪子。
“你表妹还算懂点人情世故,留我住了几日,还送了我一担节礼,回头我抱几匹绸缎去锦缎庄换银子,你赶考的盘缠就有了。”
话音刚落,随着绑着担子的喜绸被剪断,礼担盖子掀开来,露出里头的节礼。
孙母大惊失色:“啊啊啊——这都是什么啊?”
徐茵这个损色,竟然把她爹入赘以来往出嫁的姐姐家送的节礼的礼单留底,给装订成册,当今年的仲秋节礼一股脑儿送给了孙母。
她爹入赘徐家十五年,一年有六个节会给父母家送节礼,分别是上元、端午、仲秋、重阳、腊八、春节。
除了重阳,其他五个节,也会给出嫁的姐姐备上一份节礼。
尽管不及给长辈的贵重,但有火腿、肘子等一应肉食,还有应景的吃食,如端午的粽子、仲秋的月饼、腊八的甜粥等等,比起小户人家走亲访友的节礼,显然丰盛许多。
另外,孙母、孙父、孙志谦逢十的正生日,他也会让人备上一份贺礼,托人捎往凤城。
可以说,除了没直接给银子,礼数上相当周全。
徐茵花了一天,带着丫鬟们把这些年留存的礼单,一一整理出来。
有些因为年份久远,落灰泛黄,还特地让管家找人装裱了一番。
这么一来,可不就显得厚实了,担子一挑沉甸甸的。
第490章 科举文男主的炮灰表妹(13)
孙母傻愣愣地瞪眼看着这满担的陈年礼单,回过神,嗷地一声,坐地上一边嚎啕一边叱骂:
“那个杀千刀的死丫头!竟敢这么糊弄我!”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跑一趟洛城,死丫头不仅晾着我,让我陪她吃了四天素就算了,说好送咱家的仲秋节礼,竟然、竟然……”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这一担泛黄的旧礼单,翻着白眼好悬没背过气去。
孙志谦安抚地顺了顺他娘的背,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好奇地问:
“娘,舅舅原来给我们家送过这么多东西啊?这是……我十岁那年送我的生辰礼?娘你不是说舅舅狗屁得很,没送过我什么好东西吗?我瞧这上头列的,哪样不是值钱东西?那些东西您都放哪儿了?这些年我怎么都没瞧见过……”
“你!”孙母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指了指儿子,“不孝子!我还不是为了你!三岁启蒙请夫子不要钱啊?去书院读书不用交束脩啊?这些年你用的笔墨纸砚哪样不花钱?读书多贵你不知道啊!你舅舅家那么有钱,给嫡亲外甥送份像样的生辰礼怎么了?要不是他每次都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从不像别的富户,动辄给亲戚塞银两、银票,我用得着把它们当了卖了吗?你以为操持这个家很轻松?这些年我容易吗我?”
说着说着,孙母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孙志谦手足无措:“娘,是儿子的不是!您别哭了!”
孙母捶着胸哭嚎不止:“你让我怎么不哭啊!这挨千刀的!雇马车的钱,都是我自个掏的!前前后后花了我好几两银子!你来年乡试的盘缠却还没着落……这些破烂玩意儿能有什么用啊!也就这副担子能抵几个钱……”
等等……一说到卖钱,孙母蓦地反应过来,“儿子!把秤取来称称看,这些礼单也是用纸写的,这么厚厚实实两大摞,没准也能卖不少钱。”
“娘……”孙志谦抽抽嘴角,“礼单上写明是给咱家的,拿出去卖,不怕被人看到啊?”
孙母一听,也是啊!礼单有抬头,写明是给自家的,拿去卖恐怕会被人看笑话。
丢也丢不得,卖也卖不掉,还得找个地方囤这两摞东西,把孙母气的哟,连着好几宿都没睡好,嘴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