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看大家这么自觉,也不好意思回家了。
她的俄语还在及格线打转,每次轮到俄语老师值班,就会把她作为特殊对象照顾。
谁让她偏科极其严重呢,数学、英语屡屡满分,语文也爬上优秀线了,俄语仍旧半死不活。
这让俄语老师特没面子,总怀疑自己没教到位。否则怎么另外两门语言学得那么出色呢!
所以说,要是自习课发现她没在教室,肯定会问童桂花她上哪儿去了。一听回家了,没准追到她家去给她补习也说不定。
唉,有个如此负责任的老师,想偷个懒也难为情啊。
“茵茵,给!”自习课间,童桂花塞了颗茶叶蛋给徐茵,“我未来姐夫捎来的,顺便问我,上回那样的裙子,能不能再做一条,布料和工钱都他出,想偷偷给我姐一个惊喜。”
“急着要?”徐茵翻开临时充当账本的作业簿,“目前的订单排到七月中下旬了。”
“来得及来得及。他是想赶在我姐生日前送她,我姐生日八月初三,阳历得九月份了吧,还早着咧。”
“那行。”徐茵记了下来。
料子童桂花放在宿舍,“晚上我拿去你宿舍,湖绿色的柔姿纱,做裙子肯定好看。”
“不换个款式吗?”
“还有别的款式?”
“当然!”徐茵不带思考地画了两副新款,“柔姿纱做裙子最大特点就是飘逸有坠感,这两款看你姐喜欢哪个?”
“她肯定都喜欢!啊啊啊——我也好喜欢!可惜没人送我料子。”
“以后会有的。”徐茵朝她挤挤眼。
童桂花捶了她一拳:“讨厌!”
“噗嗤……”
两人笑闹了一通,上课铃打响了。
俄语老师踱步进来,徐茵立马正襟危坐,乖乖掏出俄语课本,背起单词。争取多背几个单词,结业考上个及格线她就满足了。
“徐茵,你出来一下。”
俄语老师绕着教室踱了一圈以后,来到她座位旁,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童桂花朝她做了个“自求多福”的口型。
徐茵自己也以为是去办公室开小灶。
没想到……
“曲老师您刚说啥?”她差点想抠耳朵,怀疑自己听岔了。
“你没听错,我看过别的老师在你这儿定做的衣服,确实挺好看的。这不想给我女儿也做条裙子……”
几分钟后,徐茵攥着几张大团结,脑袋晕乎乎地回到教室。
“这么快回来了?今天小测成绩不错?”童桂花小声问。
徐茵张张嘴:“……没测,曲老师让我给她女儿做条连衣裙,料子也托我选。”
“卧槽!老曲都变节了?”
“……说什么哪!”
“嘿嘿,老曲就不担心你把精力放在设计衣服上,回头考试不理想?”
徐茵抽抽嘴角:“他说本来想等考完了找我的,这不前两天他女儿的妈妈路过平阳来看她……话说我有点没明白,他女儿的妈妈难道不是他老婆吗?”
“你不知道吗?老曲离婚很多年了,他前妻嫌弃他那时候工资低,跟了个外地富商跑了。那富商自己就有俩孩子,女儿留给了老曲。”童桂花唠起八卦特别来劲。
徐茵恍悟道:“难怪……曲老师没明说,但我听出来了,应该是他前妻带着继女一块儿来的,继女嫌曲老师的女儿穿着土,笑话她了。曲老师想哄女儿开心,就找我了。”
“那你得给她做条漂亮点的!”
“那还用说!”
徐茵点点头,她知道买什么料子、设计什么款了。
吃过午饭,她拉着童桂花去了趟供销社,扯了块嫩黄色圆点的泡泡纱。
其实十来岁的小姑娘,想必会更喜欢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