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的门缝里张望了几下,果然看到林桃红在那里干活,只能不大乐意的往铺子前面走,嘴里还嘟囔了两句,“怎么好好的就想着来帮忙做鱼丸了。”
林桃红见她走了,这才哼了一声,“以后我都要来后厨帮忙,让娘自己在前面支应着。”
林春燕和王英娘对视一眼,两个人知道她说的这话顶不了半天,在后厨帮忙多累,这时候天冷了还好,夏天的时候热的汗都不停。
在外面给人打饭却轻松许多,还能和那些闲汉们说说话唠唠嗑。
不过她今天不愿意出去,也就顺了她。
两个夫子把春卷吃完之后,又要了两大碗面,等着那面上来的时候,就和段夫子说起来山长的事情。
“这也是他叫我们来的,说是之前想的有些太左了,想着要是合适的话,他也帮着出一份力。”
山长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倒是让段夫子没有想到,这是经过上次的出书的事情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山长这个人和他想象的还不太一样,会在他困难的时候拉拔一把是真的,追求功名利禄也是真。
这人本来就是多面的,段夫子纠结过后也就释然了,只是没想到山长有一天还会主动说要过来帮忙。
他没敢贸然答应,多问了一句,“这又是为了什么?我家娘子如今已经都上手,教出来的几个徒弟也能帮忙教着初级班。”
就连他有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山长这时候跳出来却让人匪夷所思。
余夫子是个很耿直的人,闻言就嗤了一声,“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想沽名钓誉。”
他说话向来这样直,温夫子不赞同的看了余夫子一眼,“话也不能这样说,咱们读书不就是为了这么点东西。”
见段夫子还是摸不着头脑,温夫子干脆压低了声音把他知道的和盘托出,“听说是新来的那县太爷对你们开的算数班很感兴趣。”
段夫子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山长这时候想来掺和一脚,果然是无利不起早。
知道了原因,他还是有几分纠结,先前已经把山长得罪了一次,他后来主动上门两次也没怎么缓和关系,好不容易山长递了梯子下来,他要不要接?
这事温夫子和余夫子都帮忙拿不了主意,等着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来,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着吃起来,外面风雪渐大,偶尔还有飘进来的,更衬得眼前的这碗面热乎乎的勾人食欲。
外面等着打饭的闲汉们也不好过,这下雪和下雨还不一样,穿着蓑衣用处也不是特别大,但是不穿的话头上和肩头总会淋了雪。
他们一般给人送东西都是提着好几个食盒,自然也没有手去打伞,像叶闲汉和林闲汉他们这些不大讲究的,一般都是雪里来雪里去。
这里面最讲究的怕就是王闲汉了,他一般都是给王家或者其他几个员外家送,自然也都多了几分讲究,那食盒上面先就是不能落了雪的。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抱怨这雪下的大,也只有这雪下起来,他们这些人的生意才能更好一些。
吃完了那碗面,两个夫子临走的时候还要了一壶酒,段夫子不太想给他们,这酒还是初夏的时候酿的青梅酒,本来就不太多,一般人都舍不得给。
林春燕出来的时候,就见三个夫子在那里为了一壶酒在那里争论,看到她来,温夫子赶紧让她来给撑腰,“每次拿一壶酒回去,都像是要了段兄的老命。”
“是啊林小娘子,下次酿酒的时候可要多做一些,也省得咱们天天为了这酒打架。”
要说林春燕这里的酒有多好喝那倒也并不是,只不过镇东的那家酿酒铺子里掺了水,再加上秦老丈人那么一宣传,好些个人都不去他那里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