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一块布料,什么角度都可以裁剪,什么走向都不会惊讶。
所以,待会说。
“这些都是好茶,要是因为我定力不够失了分寸,那就太可惜了。”
至于是什么样的失了分寸,他想想,太多了,基本上都不是能让人好好喝茶的。
他喝完了这杯茶,没有续杯。
“说吧,那维莱特是阻碍了你的灵感,还是成为了你的灵感?”
画家对灵感的要求苛刻,由此出现了很多啼笑皆非的事,他在水下也有所耳闻,毕竟梅洛彼得堡里那些因为催稿下来的人,已经说的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如果是灵感方面的问题,应该——
“我无法对他施以一视同仁的爱意,所以考虑追求他,以弥补画中缺失的爱。”
——很好解决……
莱欧斯利吞下了他这刻的所思所想,他陷入了沉默。
一屋子奢靡,和跟这些奢靡相得益彰的人,在说着让他有些听不懂的话。
自称是俗人的画家,这方面就大可不必具有一些如画中体现的一样的博爱气质了吧。
你从沙发上起身,坐到了莱欧斯利旁边,沙发陷下去一块的动静他无法忽略,他只能问:“你打算怎么追求,有想法了吗?”
“没有,目前我也不准备做出任何实际意义上的行动。因为我认为这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身缺少了一些东西,唤醒就好了。”
好消息是人不是冲着那维莱特去的,梅洛彼得堡今年应当不会接收一批因为控诉那维莱特跟希琳的恋情影响到她灵感而到水下的人。
坏消息是,可能被控诉的对象得换成他了。
因为缺失了一份对个体的爱,所以习以为常的从自己熟悉的朋友身上索取,就跟索取稀有的颜料一样稀松平常。
你显而易见不是什么情感上苦手的人,能够画出让人碰触到自身灵魂的画作的人,在这方面的感知纤细敏感些才是常事。
分明是知道这种情感与绘画的颜料无法等同,却仍旧理直气壮的选择了索求。
哈啊。
这就有些过分了。
但公爵大人想起了梅洛彼得堡自己办公室里挂着的画,上面暖意融融的是枫丹水上的景,在水下午睡时看上几眼,就能感受到晴好天气里令人舒适的阳光。
想起第一次见到送给他这幅画的人。
太过单薄了些。
明明笔下有千万种美与爱,人却单薄得如同干了颜料后才被画上的一笔。被*干颜料凝固的笔刷在画纸上拖出来的痕迹是美的缺陷,是灰暗的存不住色彩的。
倒是很适合在水下待着的幽静。
现下被摩拉和偌大的声名养护着,幽静成了外表上的平静,自称是俗人,做着俗人的事,眼睛里没有一点沉溺于欲望的影子。
或许是太通透了也说不定,可以坦然的夸赞世界之美,也可以坦然的面对自身的欲望。
总之就是,莱欧斯利对这样一个人,能说的也就一句有些过分了,连这句过分了都会用上开玩笑的语气。
你对他的索求,公爵大人连考虑考虑的时间都称不上是客套话。
“不是同一个人,也能补得上?”
你:“你们难道不是枫丹人,不能被归于一个整体吗?我只是对其中一个种族有些特殊的枫丹住民无法匀出平等的爱来作画而已,补上一份颜料就可以挽救。”
“至于选择你的理由,一是你撞上了,二是那维莱特对感情并不明晰,我没有耐心也不认为自己可以让他明晰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