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借助规则威慑的计划。
如果惧怕规则的惩罚,要么就向规则缴纳赎罪的代价,要么就接受惩罚。
为了避免这件事波及到自己,谢元春和郑和平商议后,他们觉得,文件尽量少出,主要通过谈话来解决,不做记录,不做声明,等于是将一切的行为都封存在空气里,不会在纸上落一字一句。
苗红运想不到来找自己的是陈勃本人,虽然心有忐忑,可是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他知道陈勃不是纪委的,但是他和纪委的高兴言关系匪浅。
他想的是陈勃来找自己,这也是一个机会,他要多少,自己给多少,这事就当没发生过,甚至还可以通过他攀上高兴言,那自己的事是不是就有得缓了。
当苗红运关上门,亲自为陈勃沏好茶,端到他面前的时候,陈勃的脸色一直没变,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苗红运的桌子上很多文件,但是在桌子的一角放着一张全家福,他老婆和女儿,一家三口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虽然苗红运长的有点鬼斧神工,但是老婆和女儿都很漂亮。
陈勃想到,多少家庭都是这样,因为一个男人的贪腐,老婆孩子下半辈子都成了罪犯的家属,伸手的时候确实很爽,看着那一捆一捆的钞票摆在自己面前,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是真要伸手的时候,这些钞票咬不咬人,他们都忘了。
苗红运也看到了陈勃的眼神,咳嗽了一下,拉回了陈勃的注意力。
陈勃没有喝茶,甚至在拿出来那些材料之前,他一句话没说,这种沉默是高兴言对他的教诲。
虽然说不上是培训,但是那晚在高兴言家吃完饭,两人在喝茶的时候,高兴言倒是说了不少这方面的问题。
话太多,不严肃,当你面对一个不熟悉的人时,你越是沉默,对方心里就越是忐忑,尤其是这样的关系,苗红运心里一定没底。
“你先看看这个,我们再谈。”陈勃说完,将手里的材料递了过去。
没有称呼,更没有叫他苗书记。
这些材料,他在纪委看过了,虽然不全,但是足够自己在里面过上几十年了。
苗红运的腿有些哆嗦,心跳也在加速,但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他得稳住才行。
“我不明白,这是纪委的意思吗?”苗红运颤声问道。
陈勃笑了笑,说道:“这样吧,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谈,在你这里,我怕你发挥不好。”
陈勃是怕他录音录像,这里是他的地盘,万一有这些设备,那自己和他谈的这些事情反而会成为他将来要挟市里鱼死网破的证据,这一点也是谢元春一再嘱咐的,他们的原则是把事办了,但是尽量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在苗红运的地盘上,他还真是不敢保证。
陆晗烟笑吟吟的出现在了白永年面前,老头正在晒太阳,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白先生,我是陆晗烟,今天过来看看你,身体恢复的好些了吗?”陆晗烟挺着个大肚子,而一旁的陈小颜提着几盒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