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年虽然是在坐牢,可是在教训陈勃这件事上,从来都是直言不讳,这也是在长期的交往中积累下的印象。
在白永年眼里,陈勃这个小孩,虽然有时候还稍显浮躁,但是极擅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只要是认为别人说的对,即便是再不给面子,直接说到他的脸上,人家一样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所以,正是因为白永年知道陈勃的脾气秉性,再加上他对自己一直不错,对自己很照顾,虽然他走了,可是走之前也把照顾自己的事情委托给了别人,这也是其他管教告诉他的。
这一次是陈勃的机会,白永年必须告诉他该怎么做,有很多体制内的年轻人不是没有机会,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提携他们,但是因为他们自己愚钝,没有看到机会的存在,机会的存在不会只等一个人,而是有很多人都在等这个机会,好的机会稍纵即逝。
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领导不是你亲爹亲妈,所以,当他们释放出一个好的机会后,接着就是看群狼共舞,谁能最先跳起来叼到那块自己吊起来的肉,那自己就带谁走。
等到那块作为诱饵的机会被叼走后,接下来一切就都将陷入沉寂,而剩下的这些人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头被带走的狼渐渐成为头狼。
自己如果不知道,那说不着这话,也是陈勃的命不好,可是这孩子一直对自己很照顾,而另外一个家伙居然来南港市任职了,自己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至于将来会怎么样,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老白,我听你的,我赶紧抓住机会好好混,等你出去的时候,说不定我就混的不错了,到时候你跟我去住,我给你养老送终。”陈勃笑道。
“滚一边去吧,我自己有孩子,用的着你给我养老送终?”白永年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因为在陈勃工作的这两年里,他从未见过他的子女来看他。
陈勃也了解过白永年的家庭情况,老伴前几年病死,他的家人从他坐牢开始就没再看过他,所以,老白这半辈子,确实是够窝囊的,他的事情到底需不需要坐牢,需要坐几年,怕不是法律说了算的。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老白,我这次要是听了你的,真的发达了,你到时候可不要觉得我说着玩的,我说的是真的。”陈勃再次强调道。
“好,好,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小孩,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能开染坊了,这样吧,你告诉罗洋,以后我这里他就不要来了,不是说划清界限,而是,有些事好做不好说,也说不清,他的心意我领了,这么多年了,替我谢谢他。”白永年说到这里时,声音明显有些哽咽。
陈勃却笑笑说道:“成,我回头告诉他,不过他不来了,我倒是可以经常来,刚刚我进来时,和这里的领导聊了一会,给他们送来了新订单,到时候你们就有得忙了。”
白永年闻言看看四周,说道:“你小子,小声点,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非得扒了你的皮,大伙都累的够呛,这会没订单,正好可以歇歇,你倒好,给送订单了……”
“这次的订单不累,贵鹿集团几乎是承包了全省道观寺庙还有各个景区的香火,蜡烛,烧的元宝纸,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死人的钱贵鹿集团也做,这次的单子是叠元宝之类的,也算是给自己积阴德吧。”陈勃笑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