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的困倦感袭来,源源不断传到身上的热意使她昏昏欲睡,易鸣鸢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清醒,可她太累了,一番天人交战后没多久还是抵御不了疲乏,被拖进了梦乡。
等到她熟睡以后,头顶假寐的人骤然睁开双眼,灰蒙蒙的眼睛在夜晚看不分明,他小心地用手拨开遮住怀中人脸庞的发丝,盯着她薄润如花瓣的嘴唇不作声。
耐心的等待了这么久的时间,程枭还是血脉偾张,浑身如同被焚于烈火,某些难以启齿的冲动一点也没冷静下去。
不该吃鹿肉的,太燥了。
他想低头凑过去贴上梦寐以求的唇,中原卖的话本里写,要用灵活的舌头舔开唇缝勾缠翻搅,离开之时还要轻嘬一口,发出意犹未竟的水声。
亲吻是什么感觉?
程枭被纷乱的想象纠扯,到底还是没有真的付诸实践。
他没有睡意,垂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易鸣鸢的睡颜,就这样看了一整个晚上。
***
第二天清晨易鸣鸢醒来,她缓缓睁开涣散的眼眸,猛然发现自己原本蜷缩抵在男人胸前的手转为了拥抱的姿势,这导致自己的胸脯和对方的没有一丝距离。
非但如此,她衣衫半褪,肩头的白嫩都露了出来,低头一片春光。
“你对我做了什么!”易鸣鸢说话间,感到嘴里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酥麻肿胀,下巴摸上去酸酸的。
贞洁对女子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她在这里被……那她和亲的使命岂不是全都完蛋了!?
“什么都没做。”程枭不明所以。
“你这个无耻之徒!浪荡子!你要是什么都没做,那我现在怎么这幅样子?”她及时抽回双臂,捆绑着她的皮绳经过一夜,已经有点松了,她极力钻出,不想再和他抱在一起。
程枭不解,他确实什么都没有做,这不是谎话,“你什么样子?”
易鸣鸢羞耻到抬不起头,她赶忙拉好衣裳,退到角落里抽泣,“我的衣服,还有我的嘴巴,这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
“你睡觉乱动,它自己掉下来了,至于嘴,鹿肉不好啃,你又烤得硬,腮帮子痛不正常吗?还有,你到底在怀疑谁的床上功夫?我可是大单于最看重的马洛藏,要是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你可不会这么早醒过来。”
男人山似的身躯压下来,双手撑在易鸣远身侧逼近,强势又危险,她怕得呼吸都停了,脑中一团浆糊,缩着身体避无可避,后背已然碰到了石壁,“对,对不起,我冤枉了你……”
程枭救了自己,还帮了自己这么多事情,她却不分青红皂白睡醒起来就逮着他骂,真是太不应该了。
程枭目光上移,看着她的发顶大度的说:“我不怪你,但你要给我赔罪,送我一样东西。”
易鸣鸢擦掉眼泪,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她身无长物,首饰玉佩一概没有,想不出任何能够用做赔礼道歉的物件了。
“在我们转日阙部落,有一种布料要加入头发,”程枭捻起她细腻顺滑的发丝,放在鼻子前轻嗅,“你的长发很柔软,像中原商人卖的丝绸一样,给我一小把,我就原谅你。”
他嗅闻的动作涩气十足,让易鸣鸢看得脸红心跳,仿佛闻的不是头发,而是她本人一样,她扯回自己的头发,用匕首割断一小撮,乌黑发亮的发丝摊在她的手掌中,被递到程枭面前,“我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