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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停激动地握住从山崖内冲出的一卷竹简,快速将竹简收入玉佩中,然后向着山脉其余地方冲去。

他要找个隐秘安全的地方,再看这卷竹简。

……

一年后,越荒州一剑削掉扑过来的妖兽的头颅, 紧接着又连续几剑削出, 将妖兽庞大的身躯削成数块,随后闪身后撤,站定不动。

猩红的血顺着剑锋流下,在剑尖处凝结成血滴滴落在灰白的荒漠中。

越荒州看那被分割成数块的妖兽浑身皮毛和血肉都化为粘稠的血浆,向着那条血河流去,不多时, 就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骨头,要不了多久就会化为碎粒, 融入这片荒漠。

随后他抬眼望已经距离他很近的血日, 神色间满是丰沛冰冷的杀意。

一年了,越荒州沿着血河前进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这一路上, 他一开始遇见的是身着残破铠甲的士兵,到后来便是各种猛兽, 再到各种妖兽。

这些游荡在灰白荒原上的敌人,其实全部都早已死去。

它们没有神智, 但体内却还流淌着暗红的血液,并且肢体灵活、行动迅速,和僵尸完全不同。

而且在对敌时,光刺中它们的要害或削掉脑袋,还不能阻止它们行动。

必须将整个身体完全破坏,它们才会彻底倒下。

倒下后,它们身上的血肉会化为血浆汇聚入血河中,在灰白的荒漠里留下一道道指向血河的血色痕迹。

越荒州一路走来,不知道肢解了多少怪物,多到连永远寒光烁烁的秋水剑剑身上,都挂上了一层血膜。

在他身后,无数条血丝流向血河,就如同毛细血管与主动脉相连。

现在,他距离血日已经很近了。

越荒州走到旁边一处没有血痕的地面上盘膝坐下,从玉佩中取出一壶新丰酒,仰头喝了一口后,将剩下的酒浇在秋水剑剑身上,洗去那层凝结的血膜。

随后他闭上眼,冥想调息。

一年了,不间断的杀戮让他满身均是杀气,但越荒州并没有沉溺于杀戮之中。

他怀疑血河岸边的那些怪物,就是在血日影响下被沸腾的杀意影响而成的,他绝不能被杀意所惑。

因而越荒州转而用杀意去打磨自己的那把“剑”。

剑修的本命法器,都是剑修自己炼化而成的。

越荒州之前从藏宝阁中兑换的是西极乌兑金。

西方属金,西极乌兑金便是产自地脉极西之处,它并不似寻常金属一般,散发着锋锐和冰冷的气息,反而乌沉沉的,像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它被越荒州初步炼化后纳入体内,不断以灵力和剑意灌注下,如今已具备了大体形态。

此刻越荒州的丹田内,一柄微缩的乌黑小剑悬浮其中,其下液态的灵力如浪涛般不断涌起,拍打在剑身上,慢慢助它塑形。

越荒州内视之时,看到那柄乌黑的小剑,便想起之前天苍山上,被天劫余威震晕过去后,所见到的那片图景。

他在荒芜的大地上跋涉、在一片混沌的世界中踽踽独行,而这片图景中唯一的事物,便是那把毫无纹路也毫无光华、通体乌黑的剑。

那是他心目中的剑吗?

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剑吗?

他是在看到那幅图景之前,出于自己的意志选择了西极乌兑金,但那时他还并未真正具象化自己想要的剑究竟是什么样子。

可在那幅图景中看到那柄剑后,他强烈地感觉到,那就是他的剑。

在觉醒了荒寂剑意后,他不断以灵力和剑意锤炼西极乌兑金,如今他的剑的雏形,也果然与那柄剑相差仿佛。

越荒州也在思考,他是不是先入为主,被图景中所示的影响了,所以锤炼出的剑才会和图景中的一致?

那幅图景,确实契合他的心境和剑意,但从他兑换西极乌兑金再到锤炼自己的剑,他有种冥冥中注定的感觉。

越荒州很清楚自己非常清醒,所作出的所有选择都是由心而发,但这才恐怖。

越荒州睁开眼,伸出手,那柄已具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