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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回忆中,瞳还要痛苦地思考。

是不是在哥哥给他煮汤、悠然?哼着歌时,口袋夹层就放着一只断裂口非常完整的女性的手?

是不是就在她专心的给庭院的树修剪枝叶时,哥哥近乎迷恋地在给那只逐渐发臭的手剪着指甲?

人在极端痛苦的时候,才会?开始思考得很多,诸如自己,他人,这个世界。

瞳有时候宁愿什么?都不去想。

人啊,要是只是小猫或者小狗就好了。

不会?去思考太多无意义的事情,偶尔闻闻下雨后树林清新?的泥土味,晴天时暖洋洋的太阳晒在在身?上,热热的,然?后在草坪上打个滚。

但猫狗的命运也可能会?是被捉走,或者在寒冷的天气?就那样默不作声地冻死。

瞳看?着若岛真纪,叫了声“若岛阿姨”,然?后向后退。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楼梯口远远看?着两人。

若岛真纪身?穿一席绿色的和服,举止得宜,打着一把伞,她扫了眼树底下随便穿着卫衣和捋起裤腿袖子的瞳,刘海用胡萝卜发卡夹起来了,露出白皙的额头,瞳身?上还沾了点泥土。

若岛真纪侧了侧脸,拿手绢捂住鼻子,明明嫌弃之情溢于?言表,面上却还是要挤出一点笑意:“好久不见,看?来过得很好呢。”

瞳面露迟疑。

若岛真纪:“见到我是连怎么?称呼我都忘了吗?这地方感觉真是很有乡野气?息,感觉从各方面来讲都很适合你呢。”

“……”远处的夏油杰说:“她的意思是这地方很偏僻,瞳的着装也很‘土’。”

若岛真纪的唇微弯,眼睛却不笑,她说:

“不愧是我姐姐的孩子呢,充分?遗传了她的性格特点,我以为?你起码会?对曾经无私收留过你的人有一点感激之情吧?结果这几年音讯都没有吗?真是的,我从来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感觉真纪真正的意思是“你这个白吃白喝的白眼狼,遗传了你母亲性格里的自私自利,丝毫不为?她人所考虑。”

夏油杰陷入沉思:“虽然?不是京都人,但是说话有点京都人的感觉啊。”

五条悟说:“我家?附近也有这样和人说话的欧巴桑,这样讲话真累。”

夏油杰:“看?来他们两人关系不太好,悟。”

他侧头一看?,发现身?边的悟不见了。

若岛真纪假笑了良久,忽然?冒出一句:“我不是都没有介意你伤害了拓真吗?”

提到“拓真”这个名?字,瞳顿时寒毛直竖,牙齿发颤,她将卫衣的兜帽套头上,将脸藏在阴影中,双脚继续后退。

拓真就是当?时在“扭曲蜗牛事件”被扭曲了肢体的“受害者”之一,拓真就是若岛真纪当?时的那个年轻男友。

瞳说不出一句话,她在颤抖,就在此时,瞳却忽然?发现五条悟攀上了离两人最近的桑树上,她抬头看?着他。

桑树上的果实全脱离桑树浮起来了,下一秒,全冲到瞳这边,瞳的身?边下起了一场属于?桑葚果实的雨,真纪虽然?打着伞,但有些果子砸在若岛真纪的衣角上,被桑葚汁液弄脏了。

被弄脏和服的若岛真纪皱眉看?了树上的家?伙一眼,立刻走掉了。

瞳呆呆地顶了一头的桑葚。

“嗨!”五条悟在树上朝瞳挥挥手:“吃桑葚吗?”

瞳凑过去伸手又?接了不少桑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