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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崔颂清,按照他以往对崔珣的姿态,他是绝对不会理会崔珣死活的,不过崔珣在天威军一案中,不顾性命也要替冤死的天威军翻案,这让崔颂清对他改观不少,加上近来崔氏一族发生了一件大事,崔颂清的二弟,也就是崔珣的父亲,家中四子,在七八日前被莫名闯入的凶匪杀害,头颅还被割走,四子一夜俱亡,崔父急怒攻心,病倒在床,眼瞅着就要绝嗣了,这时候他终于想起还有一个儿子了。

偏偏剩下的这个儿子还被抓进了大理寺狱,犯的还是死罪,崔父拉下老脸,苦苦哀求大哥崔颂清,甚至还以死相逼,崔颂清无奈,不过又不好直接求太后放过崔珣,只能态度暧昧。

太后和宰相都有心袒护,就算是隆兴帝想惩处崔珣,都无可奈何,因此崔珣这七日,才能好好的呆在大理寺养伤。

卢淮在狱房里转着圈:“崔珣,你给我听着,现在事情还有转机,你把佛顶舍利交出来,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迟了,轻则大刑,重则丢命。”

崔珣仍然没理他,卢淮恼羞成怒:“我真是不懂了,佛顶舍利虽然珍贵,但一不能换来权二不能换来势,你抢那东西做什么?”

崔珣单薄身体靠在石壁上,脸色苍白如雪,他垂下眼眸,是啊,佛顶舍利换不了权,换不来势,但却能换来李楹的性命。

只要李楹得救,那他是受刑还是受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卢淮说得口干舌燥,崔珣是理也不理,正当卢淮怒从心起时,忽然狱卒来报,说太后要召见崔珣,亲自审问佛顶舍利之事。

第145章

崔珣闻言, 缓缓抬眸,卢淮愕然了下,然后犹豫了下, 挥手让人给崔珣上镣,只是将他押解进大明宫前, 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是生是死, 就看这一次了, 我卢淮, 言尽于此。”

但崔珣只是垂下长睫, 一言不发,任凭大理寺狱卒将他锁上冰冷镣铐, 押入大明宫。

蓬莱殿中,太后于珠帘之后,静静端详着帘后跪着的如玉青年,比起她上次见他,他似乎又清瘦了些,眉宇之间更是郁色沉沉, 手脚皆是重镣,回想他日前和自己提起辞官一事时, 他说他想去扬州, 想去吴郡,他说他身边有了一位心似琉璃, 人如明月的女子,那时候的他, 神采飞扬,潋滟双眸满是说不出的柔情, 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希冀,而如今,他漆黑双眸却如一潭死水,仿佛已彻底失去了对生存的渴望。

这般变化,让太后都不由心惊,她忍不住去猜想在崔珣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定了定心神,放缓声音,问道:“望舒,你到底为何要夺佛顶舍利?”

卢淮跟他说,是生是死,就看这次,但崔珣似乎全然没有听进去卢淮的劝告,他就跟一具失去魂魄的躯壳般,死气沉沉的,完全不回答太后的问题,太后又耐心问了遍:“望舒,你到底为何要夺佛顶舍利?”

依旧没有回答,太后心中有了些许愠怒,她抿了抿唇,闭上眼睛,握紧手中的葡萄花鸟纹镂空金香囊,然后徐徐睁开眼,道:“你不说,吾也不是拿你没办法,但是,那些办法,吾不想对你用,这些天,法门寺住持每日进宫,哭求吾为他做主,还有那些朝臣、儒生、百姓,谁不是对你义愤填膺?你如今能齐齐整整地跪在蓬莱殿,你可知,吾到底费了多大功夫!”

太后恩威并施,崔珣终于抬眸,开口淡淡道:“谢太后,但佛顶舍利,臣是不会还给法门寺的。”

他说是感谢,语气之中却没有半点感激之情,更妄为到不愿归还佛顶舍利,太后闻言,又惊又怒:“你!崔珣!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你是真不想活了!”

崔珣默然,片刻后,才道:“臣夺取佛顶舍利,自知死罪,但临死前,有一事,想呈请太后。”

太后以为他突然想通了,要提及佛顶舍利的下落,于是压抑住心中怒火,道:“说!”

崔珣长如黑翎的睫毛低低垂落,他忽郑重叩了一首,然后抬起头,死寂一般的眸中划过一丝细微期许,他道:“太后方才问臣为何要夺取佛顶舍利,此间缘由,臣无法尽言,只能禀明太后,此事,因一人而起。”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