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岳这回倒是听懂了,他勉强道:“那也不是不行。”
阿史那兀朵没有再和他在此问题上纠缠,反而问道:“卢相公今夜为何未来?”
裴观岳怔了下:“这……”
“罢了。”阿史那兀朵哼了声:“我知道,他对圣人忠心耿耿,他肯定想着,我一个突厥胡女,凭什么获得圣人的宠爱?他觉得我是你们圣人的污点。”
裴观岳尴尬笑了笑:“卢相公向来孤高自许,惠妃不必放在心上。”
“孤高自许?孤高自许还……”阿史那兀朵忽住了口,她道:“算了,反正我这辈子,是搞不懂你们大周人了。”
和裴观岳谈完后,阿史那兀朵便又戴上帷帽,上了马车,马车凭圣人所赐鱼符,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大明宫。
进入大明宫后,阿史那兀朵便摘下帷帽,缓步走回自己寝宫,她心中是止不住的快意,那日她在芙蓉园被崔珣吓到落荒而逃,回去之后,却是越想越怒,怒气变为不服输的劲头,很快,又转变了夹杂着恨意的征服欲。
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想征服这个漂亮的汉人俘虏,但她折磨了他整整两年,他始终都没有屈服,到最后,还送了她一场大火,让她父汗葬身火海,让她毁了引以为傲的容貌。
这算不算熬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
阿史那兀朵不甘心,她对他已不止是征服欲了,还有夹杂着杀父之仇的恨意,她是一定要杀了他的,为她的父汗报仇,但是杀之前,她必须要先征服他,完成属于她阿史那兀朵的骄傲,征服他之后,她就杀了他,再跟他一起去死。
阿史那兀朵思绪万千,都没有发现千牛卫快步而来,将她包围住。
蓬莱殿中,本该已经安寝的太后端坐于殿上,她漠然看着千牛卫将一身狼狈的阿史那兀朵押跪在地上,阿史那兀朵虽自知不好,但眉宇之间丝毫没有惧色,她昂首道:“不知太后押妾前来蓬莱殿,是何意图?”
“意图?”太后不怒反笑:“身为后妃,私自出宫,勾结外臣,还好意思问吾是何意图?”
阿史那兀朵脸色一白,原来她今日从出宫到踏入裴观岳府邸,都在太后监视之下,太后讥讽的看着她:“怎么?说不出话了?”
阿史那兀朵索性也不辩驳:“你要杀便杀吧。”
太后也不欲和她废话:“好!那吾便成全你!”
她瞥了眼殿下内监,内监会意,于是几人手持白绫上前,绞紧阿史那兀朵的脖子,往两边一拉,阿史那兀朵瞬间呼吸艰难,眼前一片模糊,将死之际,她却笑了。
真可惜,要死在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