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总觉得有些熟悉……”韩拾一静静凝望着面前那棵神树,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了出口。
“你见过?”银沥心头涌起一丝疑虑,和这棵树相似的另一棵树,银沥也只在神界入口见过,为何寒玉明明不是神,也会对这棵树眼熟?
寒玉摇了摇头,他很肯定自己从没见过这棵树:“没见过,这更像是一种遥远的熟悉感,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过这种感觉。”
这种形容过于抽象了,但是银沥却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见到这棵树的第一眼,也有类似的感觉。
突然,囚困住他们的棺材和在场的另一口棺材被十几个人同时搬动了起来,这些人行动一致,将这两口棺材往一个早就挖好的巨坑里推。
棺材往同一个方向推移,被塞在窄小空间的两人受惯性影响不得已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寒玉将手盖在银沥头上,防止他撞到棺材的木板。
“这也太快了,刚来到就要送我们下葬?这群人未免太着急了点。”眼看就要被活埋了,但寒玉说话的语气依然云淡风轻,根本没有一丝的害怕,他不像是要被活埋的那个,反而更像是在看一出好戏的观众,“不过咱俩可是要被合葬在一块儿了,前辈,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马上要和他一起合葬的银沥板着一张脸,因老是受到特殊部位的摩擦,他吃力地抬了抬腰:“我劝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否则我会忍不住先杀了你。”
“别生气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寒玉嘴角含笑,忽然猛地一个翻身,将银沥反压在身下,为了防止银沥的攻击,他一手迅速钳住了银沥的两只手腕,死死扣在棺材板上:“嘘……别乱动,换你躺着,腰会舒服点,我体贴吧?”
“你——”银沥想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整个头就被寒玉抱进了怀里。
银沥感觉到他的唇就在自己耳边厮磨,随后听到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极其克制又万分无奈的语气说:“抱歉,我也不想的,过一会儿冷静下来就好了,你再忍耐一下,一会儿就好。”
这种话说出来就好像他们暧昧了很久一样,可是银沥和他明明才认识他不到一天。
性欲和情欲是相连的,怎么会有人刚认识自己一天就会对自己起歹念呢?但是世界上各式各样的人实在太多了,有些人本性就是贪财好色,这根本没法解释。
其实银沥此刻也觉察到了一些东西,寒玉之所以这么容易产生欲望,或多或少与他体内那股滚滚涌动的强大法力脱不开干系。
或许真如他所说,他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
银沥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他已经无话可说,撤了力气,任由对方用力抱着自己,毕竟真要硬碰硬的话,他也打不过。现在他们两人都身陷囹圄,这个时候应该大局为重,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而内讧。
棺材被村民顺利放入坑里,颠簸感终于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簇拥在棺材坑四周的桃源村村民自动自觉分开成两排站立,就在他们分开的两路之间,一位身穿白色祭司长袍的老人,正在蹒跚前来。
他目光浑浊,面无表情,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吟诵着什么经书谜语,他唱了几句,两旁的村民也跟着吟诵了起来。
那是一种远古的语言,外人几乎都听不懂吟诵的内容。
“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吗?”寒玉问。
“听不懂。”在他怀里的银沥轻摇了一下头,不知到底是由于壁画里的幻象有所限制,还是由于银沥身体变弱导致心感失灵,此刻他的心感也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寒玉并不惊讶他为什么突然听不到这些人的心声,而是说:“没事,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种语言和我们之前听过的鲛人语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