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把剩下的求饶声吞回到肚子里,有些愣:“什么?”
愣完他就想起了那天在电梯里的事,眼前这个人,知道他并不是女生。
宋吟一时不知该怕还是该羞,他眼皮染上了桃花瓣似的粉,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男人,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走起了神,注意到窗口边上有一个望远镜。
宋吟一怔。
刚才没来得及看,现在宋吟才发现,他所在的这间屋子户型极其眼熟,竟然就在霜墨的小区。
宋吟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窗边上的望远镜正正对着他这两天住的地方——霜墨的家。
小区是高档小区,但是两栋楼挨得不算远,两间正对的屋子一亮灯,两家住的人就能看见对面人的一举一动。
但宋吟发现男人一进屋并没有开客厅里的灯,而是随手开了窗边的一盏落地灯,灯泡瓦数很低,堪堪照亮半米处的范围。
窗边靠床的地方,放着一个懒人椅,这些东西组合到一起,宋吟甚至能想象到平时每个夜晚男人是怎么坐在这窗边监视对面的霜墨的。
想到这里,宋吟忍不住毛骨悚然,仿佛有一阵凉意在他脚踝上徘徊、流转。
他刚要吞咽一下,就见男人走到了他身边,低头解了捆住他双手的绳子,“这种时候还发呆。”
宋吟下意识反驳:“我没……”
“去把你身上的裙子换掉。”男人没和他在这上面争论,抬起下颌,将一个袋子放到宋吟身前,“假发也摘了。”
宋吟接过来,一低头,就见袋子里放着一套男装,目测尺码一点也不适合他,大概是男人把柜子里最小的一件衣服拿给了他穿。
他不敢磨蹭,也不敢有异议,含含糊糊“哦”了一声,双手抬起来摘掉假发,露出柔软乌黑的本来短发后,就从袋子里拿出了那件白衬衫和短裤。
男人转身去开另一间小卧室的门,开完回过头,就见宋吟正低着头,几乎小半张脸都覆在了他的衣服,秀挺的一点鼻尖虚虚抵着布料嗅了嗅。
男人的神情一滞,半晌后他才想起来催促:“快去换。”
宋吟只是想闻一闻这件衣服是不是洗过的,上面有没有味道,没想到正好被男人抓包,他慌不择路地往那间卧室里走去:“知、知道了。”
怕宋吟穿不上,男人给宋吟拿的是一条短裤。
还好屋子里暖气充足,宋吟并不会感觉到冷,他匆匆忙忙换上裤子又换上了衬衫。
衬衫很长,穿上后几乎遮到他膝盖,宋吟想叫男人给他换一件,可他不敢。
他现在还不知道男人带走他的目的,也不知道男人要对他做什么,拽了拽衣摆,就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我换好了……”
正倚在窗边的男人双手环抱,朝他看过来。
宋吟双腿拘谨地并拢在一起,身上宽大的裤子和过长的衬衫衬得他细细软软一团,露在外面的小腿肉莹润笔直,男人的目光一顿。
刚要开口说什么,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男人放在宋吟身上的目光转去了门口。
……
白野没有回自己家,还是待在霜墨这边,但晚上吃过饭,他出去了一趟。
大冷天他在路边便利店买了一瓶冰镇饮料,仰头咕咚喝了两口,还是压不下眉目间的郁气。
倒不是因为刚才他妈妈打电话过来痛批一顿他这两天总是缺勤,而是因为,宋吟今晚鬼鬼祟祟地出门,带上了迟晏寒和霜墨,却偏偏只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
这样偏心对待,白野没办法心平气和。
但他能怎么办?他什么都不能做。
在家无所事事待了两小时,白野就开始坐不住,想出来吹吹冷风透透气,他也不想叫那帮朋友出来玩,这几天和宋吟待久了,他去哪都没